苏玉鬟被宁竹衣的话气得不轻,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看得出来,她极厌恶被旁人说成一个心有嫉妒之徒。
也对,《扶摇弃妃》中的苏玉鬟,冰清玉洁,孤高冷傲。她从不嫉妒任何人,因为旁人皆不如她。
要说她嫉妒别人,那不就是等于明说她有不足之处,也不是什么冰清玉洁的孤山雪莲吗?那她当然不乐意了。
“苏姑娘,你气着了?”宁竹衣哼了一声,道:“你是不是倍感莫名其妙?凭什么我一直指责你,对不对?”
苏玉鬟咬咬牙,道:“是。你无凭无据的,竟然这样说我,真是莫名其妙!我根本没有嫉妒你!”
宁竹衣挑眉道:“那便对了。其实你每次来找茬的时候,我也是这个感受——无凭无据的,苏姑娘怎么又污蔑我?一会儿说我抢你的布料,一会儿说我抢你的未婚夫,真是莫名其妙。”
闻言,苏玉鬟愣住了。
宁竹衣指的那些事,她有印象:因为宁竹衣行为可疑,她先误会宁竹衣抢了她的越锦,后又误会宁竹衣与李慕之有染。
不过,最终,宁竹衣都证明这些是她猜错了。
原来,当自己为了那些锦缎和珍珠去质问宁竹衣的时候,宁竹衣也是这等感受吗?
也是这等……气急非常,恼火无比吗?
稍微代换了一番,苏玉鬟便觉得有些受不了了。
“那都是误会!”苏玉鬟咬咬牙,倔强道:“是……是你行迹可疑在前,我才会那般误解的。你不能怪到我身上!”
见她这般执迷不悟,宁竹衣的嘴角轻轻一跳。她小翻了个白眼,对李贺辰说:“世子,我懒得再和她解释了,咱们回王妃那儿吧。”
李贺辰点了点头。
于是,二人便丢下了独自生闷气的苏玉鬟,回了豫王妃处。
路上,宁竹衣听到一阵刺耳的“呱呱”叫声。她抬头一看,发现寺庙的屋檐处竟停着好大一只乌鸦。那乌鸦羽毛黑亮亮的,看起来很是威风。
“怎么会有这么大的乌鸦?”宁竹衣嘀咕道:“我听人说,乌鸦不吉利呢,它怎么会出现在寺庙里?”
闻言,李贺辰轻笑一声,道:“乌鸦哪儿不吉利了?人家可是神鸟。听过三足乌没有?那是天上的星官,还是王母座前的鸟,专司喜庆的。”
听罢了,宁竹衣心底不由有些敬佩。
不愧是小胖,懂得真多。
她光顾着在心底想事儿,没注意到自己露出了崇敬之色。李贺辰偷瞄一眼她的眼神,不着痕迹地笑了一声。
二人很快回到了佛前。
豫王妃正在住持跟前说话。见李贺辰回来,她脸上露出了花似的笑容,喜盈盈道:“阿辰,方才母妃为你求了一签。签上说,你马上就有好姻缘呢。”
一旁的住持也和蔼一笑,道:“王妃娘娘说得不错。从这签文的注解来看,世子的姻缘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闻言,方回来的两人都愣住了。
李贺辰很快回了神,一副并不介意的模样,道:“随意吧。母妃也知道,我从来不在乎这些。”
豫王妃偷笑一声,道:“阿辰就知道嘴硬。”
一旁的宁竹衣则有些懵住了。
不知为何,她心底五味成杂,像是酱醋茶一气儿倒翻了,浇在她的心头,又酸又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