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的我,已是周三公子的人了!”
苏玉鬟一声底气十足的呼喝,让宁竹衣和李贺辰都傻住了。
什么?什么和什么?
什么叫做“已经是周三公子的人了”?哪种方式的“成为了周三公子的人”?
宁竹衣傻愣片刻,问:“苏姑娘,你,你,你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苏玉鬟的眉目间愈显露出淡淡傲色:“听不懂吗?我如今已是周三公子的女人了,我和你们豫王府再没了瓜葛,你们不必来找我了。”
李贺辰迟疑地问:“你,你的意思是……”他实在不好往后问。
反倒是苏玉鬟,瞟他一眼,坦荡道:“没错,我如今是周三公子的侧室了。”
话音落地,秀韵坊内便一片死寂。
……侧室?
宁竹衣呆愣,李贺辰皱眉,而周景昂则露出恼火之色,拿手背敲了敲额头,似乎在烦恼眼下的事当如何收场。
宁竹衣是真没想到,这苏玉鬟竟与周景昂勾搭上了。
虽说在《扶摇弃妃》这个故事里,周景昂确实对苏玉鬟有那么些意思,可《弃妃》里的苏玉鬟是高贵的安国公夫人,周景昂对她求而不得,只能以义兄妹的关系接近她。
怎么如今二人摇身一变,苏玉鬟竟直接成了周景昂的侧室呢?难道苏玉鬟处心积虑从豫王府逃跑,就是因为不想回乡下老家,而是想去周景昂府上?
宁竹衣咋舌不已,而周景昂则尴尬道:“还不是侧室呢,我守规矩的很,娶正妻前,绝不会乱来…”
这倒是真的,无论周景昂怎么风流,都没给过女人名分。据他说,只有正室过门后,他才会考虑正式纳妾。看来眼下,苏玉鬟正处于这么个奇奇怪怪的境况里。
李贺辰皱眉说:“周三,你既然知道她从前是我大哥的未婚妻,便该知道你的行径有所不妥。”
“啊,这个…”周景昂讪讪一笑,说:“玉鬟和你大哥不是已经解除了婚约?既如此,她爱嫁谁就嫁给谁。”
苏玉鬟也哼笑道:“没错,我与李慕之已经没有瓜葛了。怎么,我退了李慕之的婚事,他还惦念起我的好了?竟叫你们来寻我。”
李贺辰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说,这般无名无分的,对苏姑娘不大好。你若真心想娶她,便等母妃送她回家,了结了我们豫王府的事,其后再正正经经上门提亲…”
说着,他恼色又起:“更何况,你还对姐姐频频示好!姐姐当真以为你是真心想娶她,谁知你却与苏姑娘纠葛不清!”
周景昂听了,有点儿心虚地别开了脸。
其实他不过是觉得这苏玉鬟很有意思,所以随便与她玩玩。
差不多是半月前,京城某日下了场大雨。小厮来报,说门口昏迷了个年轻女子。周景昂闻讯去瞧,便发现了浑身湿透的苏玉鬟。
彼时的苏玉鬟虽浑身发抖,却眼神倔强,这立时便引起了他的注意,于是他恻隐之心微动,便将苏玉鬟收留在了府邸中。
苏玉鬟自称被豫王府赶出家门,流落街头,无处可去。周景昂听了觉得好不古怪,毕竟豫王妃做事从来妥当。但看在苏玉鬟是个弱质女流的份上,便没有戳破,将其留了下来。
苏玉鬟住在周府上的这半个月,她没少找周景昂说话。她做事很有脾性,竟敢当着众人的面训斥周景昂不该做这、不该做那,再加上她私底下一反在人前的态度,对他殷勤不已,一副欲拒还迎的样子,于是他就半推半就地把苏玉鬟收入了房中。
收用苏玉鬟的那日,他还鬼扯了一通谎话,什么日后定然给你名分,让你做京城最荣耀的女子云云,这才令苏玉鬟不再抗拒他。
可即使如此,他也没想着再多做什么了。苏玉鬟家境贫寒,是不配做侧室的,至多做个良妾,且还要等以后正房嫁过来了再抬位置。
自己嘴上的甜言蜜语,那根本不是什么诺言,“侧室”这位置,这辈子都不可能给苏玉鬟。这点,周景昂心里再清楚不过。
但李燕婉不同,她出身高贵,是王府血脉,又温婉端庄,是个实打实的好女人,最适合做正妻。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楚的。
自己可万万不能为了芝麻,丢了西瓜啊。
这样想着,周景昂便露出笑容,打起了圆场:“世子,其实你们都误会了,我没有要娶玉鬟的意思,不过是觉得她可怜,想……想留她做个义妹。”说着,他又露出从容姿态:“不信的话,你们便去周府打听打听,看看我是不是一个侧室都没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