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氏一听,立刻变了主意:“罢了!这样倒霉的事,十年碰个一回也就够了。”
待韩氏离开了,宁竹衣面上挂起揶揄的笑意,道:“一剑破天大侠,我代我的父母,谢过救命之恩。”
李贺辰愣了下,脸色微微涨红,道:“我不是一剑破天,我不过是他的……他的……一个朋友。”
“你不是?”宁竹衣挑了挑眉,道:“那好吧,这一剑破天大侠,于我们宁家上下都有救命之恩,这么大的恩情,想来想去,我无以为报,只能对大侠以身相许了!”
她这番话真是毫不犹豫,李贺辰的面色立刻微变:“那不行。”
“怎么不行?我爱嫁谁就嫁谁。”宁竹衣翘起一只脚,一副意思已决的样子。
“总之不行。”李贺辰冷下脸:“你不能嫁他。”
“那你给我个由头,为什么不能嫁他?”
“他……他是居无定所的江湖侠客,你跟着他,只能过风餐露宿的苦日子。”
“你知不知道一句话?叫做‘有情饮水饱’。跟着仰慕之人,那再苦再穷的日子,都比皇城里的日头要好挨。”
“他……他总是被魔教中人追杀,危险至极,指不准便没了明日。”
“那他岂不是更需要我?有我在,我就可以用我的拳法护着大侠,不正妙哉?”
“其实他身中奇毒,命不久矣!你怎能嫁给一个将死之人?”
“从我见到一剑破天的第一日起,他就说自己身中奇毒了,可到了如今,也没见得毒发,可见那毒也不怎么样嘛。”
李贺辰没话好说了。
他似乎有些气馁,托着脑袋轻啧了一声,俊秀的眉轻轻地折起来。
宁竹衣望着他这幅烦恼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说:“瞧你这幅傻样子,我逗你玩的。我不嫁给一剑破天,你放心罢。”
李贺辰愣了愣,脸上涌起一阵淡淡的恼色。
片刻后,他张了张口,面色铁青地说:“衣衣,其实我就是一剑破天。”
这回,反倒轮到宁竹衣愣住了。
她没听错吧?
素来爱面子的豫王小世子,竟老实承认他就是那个满口“魔教”“江湖”的一剑破天万刃春?
宁竹衣揉了揉耳朵,试探地问:“世子,你说什么?”
“我说——”李贺辰的耳根染上淡淡红色,他呼了一口气,表情像是上刑似的难看:“其实你猜的没错,我就是一剑破天万刃春。”
宁竹衣大吃一惊。
“虽说我早就知道这事儿,可世子你竟愿意亲口承认,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
闻言,李贺辰竟然露出了一副恼火色:“你,你这是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