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阿伯丁!”段非拙咬牙切齿,“我要找出那个凶手!”
他冲向门口。
z大步流星地走向他,一把拽住他的衣襟,将他整个人往墙上按去。
猛烈的冲击力让段非拙陡然回过神来。他发现整个办公室的人都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就连艾奇逊小姐都停止打字,朝他投来担忧的眼神。
“冷静。”
冰冷的机械义肢抵在段非拙的锁骨上,将他牢牢固定在墙上,他根本无法挣脱。z低下头,光线从他背后照过来,他的影子笼罩住段非拙整个人。
“放开我。”段非拙毫不退缩地瞪着他。
“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意气用事。”
“这怎么叫意气用事?我要去阿伯丁,我要抓住杀害露丝的凶手,有什么不对吗?你倒是很冷静,死的又不是你朋友!”
z一瞬间露出受伤的表情,但很快恢复原状。
“我也失去过朋友。比你更多。”他冷冷说。
段非拙噎住了。他意识到自己一时冲动说错了话。他想道歉,可道歉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他只好咬住嘴唇,愤愤地盯着自己的脚尖。
z转向部下:“色诺芬,你去地牢,看看‘那家伙’还在不在。”
“老大,你以为是‘那家伙’越狱了?”色诺芬蹙眉,“不可能的。他要是越狱,我当场就给你表演一个倒立吃打字机。”
“叫你去就去!”z厉声道。
色诺芬颓丧地答了声“遵命”,离开办公室,脚步声消失在走廊上。
z又转向艾奇逊小姐:“请你去订两张明天早晨八点半到阿伯丁市的车票。”
艾奇逊小姐微微欠身:“明白。”
段非拙木然地抬头望着z。两张车票?假如一张是给他的,另外一张给谁?
像是听见了他内心的疑问似的,z说:“明天我和你一起去一趟阿伯丁。”
“你和我?”段非拙睁大眼睛,“为什么?”
不等z回答,色诺芬就回来了。
“那家伙好好地待在地牢里呢。”他倚在门口,双臂环抱,“阿伯丁的那个,肯定是模仿犯。”
段非拙不明白他俩在打什么哑谜。“模仿犯是什么意思?”
z深红的眼眸中迸出凛冽的光芒。“你听说过‘开膛手杰克’吗?”
段非拙身躯一震,仿佛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了脚。“那个连环杀手?”
即使他来自另一个世界,“开膛手杰克”的大名也如雷贯耳。1888年,伦敦白教堂区连续数名□□遇害,尸体被开膛破肚,死状惨不忍睹。一家新闻社收到了一封署名为“杰克”的信,写信人承认自己就是凶手。“开膛手杰克”之名从此不胫而走。
开膛手杰克一直逍遥法外。直到段非拙的时代,此案的案情都仍然扑朔迷离,凶手的身份也众说纷纭。
为什么z会提起开膛手杰克的名字?在阿伯丁市发生的连环杀人案和伦敦白教堂案有相似之处,因此凶手也顺理成章获得了“北方的开膛手杰克”这一绰号。
但为什么色诺芬言之凿凿说那人是模仿犯?难道不可能是真正的开膛手杰克流窜到北方继续作案吗?
段非拙盯着z,指望他能回答自己的问题。
虽然目不能视,但z似乎也觉察到了落在自己身上的灼热视线。
“阿伯丁的那个杀手是模仿犯。”z语气笃定,“因为真正的开膛手杰克已经被警夜人秘密逮捕了。”
段非拙瞠目结舌。
色诺芬说:“那家伙其实是个不入流的秘术师,杀害那么多□□,也是出于和奥秘哲学相关的目的。早在五年前我们就抓住他了。他一直被锁在地牢里。不过我们警夜人的事务不便公之于众,所以至今人们都还以为开膛手杰克仍未落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