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夫人略一思忖,接着像是下定了决心,说:“那我们就明天再来拜访。您要收多少钱呢?”
泰勒斯先生报出了一个数字。对于伯爵夫人而言,这笔钱只是个小数目。她签了一张支票给泰勒斯先生。后者握着支票的手都在发抖。
双方约好明天这个时间再见面,伯爵夫人便带着她的女仆离去了。
泰勒斯先生盯着支票上的数字,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堕落啊,泰勒斯,堕落。”z晃悠了进来,不屑地说。
“随你怎么说好了,反正钱已经进我的口袋了。”泰勒斯先生厚着脸皮道。
他收好支票,朝段非拙勾勾手指,让他靠近。
“小子,这事儿得依靠你了。”老人郑重其事说,“事成之后酬金分你三成。”
z抱着双臂:“别把他牵扯进去。”
“但是我说的那个秘术,只有他才能施行啊!”泰勒斯先生抗议道。
段非拙望了色诺芬一眼:“您和色诺芬都是秘术师,为什么非要我来?”
“嗯,首先那个秘术比较耗费精力,我年纪大了,实在有些吃不消。”泰勒斯先生说,“而色诺芬不擅长幻术类的秘术,让他施展这个秘术,天知道会发生什么。所以只能让你来了。”
“可是明天就要给伯爵夫人施术,我今天才开始学,来得及吗?”
“当然来得及!”泰勒斯先生自信满满,“这个秘术很简单的,就是让你进入他人的梦境中,看看对方到底在梦些什么。很快就能学会的!”
段非拙将信将疑:“万一到时候我失败了怎么办?”
“那就只好由我这把老骨头出马了!”泰勒斯先生捶了捶自己的老腰,“你先去实验室,我待会儿过去教你。”
“行吧……”段非拙仍有些不信任这个老头。但他来到这座岛就是为了学习奥秘哲学,总不能拒绝人家主动的传授吧?
他登上楼梯,先前往三楼书房,再从书房的密道进入地下室。
当他的脚步声消失在楼梯上后,z一把抓住泰勒斯先生的胡子。
“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白发警夜人用警告的语气说,“他初学奥秘哲学才多久,怎么可能掌握那么高深的秘术?”
“我想看看他的极限到底在哪儿。”泰勒斯先生道,“一般人学习奥秘哲学,要花上三个月才能熟练掌握转移能量的方法。是不是,色诺芬?”
他望向自己的弟子。
色诺芬点头:“我当初可是学了两个月才能随心所欲地操控物品,而我已经算进步较快的了。”
“但是那小子只花了一天就掌握了。所以我想看看他到底还有多少潜力值得挖掘。”泰勒斯先生推开z,抚平自己的胡须,“就算失败也没关系,不是还有我和色诺芬吗?实在不行,到时候就由我们俩来为伯爵夫人施术好了。”
“不会有什么危险吧?”z问。
“当然不会了,伯爵夫人只会觉得自己做了个梦……”
z打断他:“我是说,施术者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泰勒斯先生递给他一个奇怪的眼神:“你似乎特别关心那小子啊。”
色诺芬笑得极为奸诈:“哎呀,导师,这里可是希腊,‘那什么’的历史相当悠久,您不会连这个都看不出来吧?”
“色诺芬!”z低吼。
泰勒斯先生的身子朝后仰去:“哇,我现在终于明白你为什么直到现在都是个单身汉了,原来你……”
“闭嘴!”z没好气地说。
他转身拂袖而去,不想再跟这对不正经的师徒闲扯了。但是泰勒斯先生分明看到,向来警夜人首领的耳朵泛起了一丝微红。
他扯了扯自己学徒的衣袖,让色诺芬附耳过来:“z跟那小子,真的……”
“我和您英雄所见略同。”色诺芬贼兮兮道。
泰勒斯先生沉吟:“但是那小子恐怕没他想象的那么简单。你或许不知道,他从一开始就在偷偷练习转移能量的方法了。我想他能这么快就掌握我所传授的技巧,也和他练习已久有关。这件事我只告诉你,你不会多嘴多舌说出去吧?”
“我会守口如瓶的,导师。这是我们秘术师之间的秘密。”色诺芬眼睛里闪过一丝不同寻常的光,“那位新人,恐怕远比你我想象得要更为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