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为什么会死在这儿?谁杀了他?凶手又去了哪儿?总不至于是从破洞跳出去了吧?那可是自寻死路呀!
里维准尉心中充满了疑问。但他不敢发问。
维修组的工兵皆是心灵手巧、训练有素,很快就完成了工作。只需要将洞口参差不行的铁片削齐,再焊上一块钢板即可。周围的缝隙全部焊死,再涂上粘合剂。
这种维修方法只能算是应付,勉强能支撑他们回到伦敦。到时候还得进造船厂之后继续修复。
里维准尉带着手下们返回维修组的仓库。一进门,他就发现里头聚了好些人。
维修组的仓库里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箱子,里面装满了维护空行舰所需的各种零件和工具。
十几名船员坐在箱子上。有炮手组的,有后勤组的,有巡逻组的,有轮机组的,有测量组的……都是军衔中尉以下的军官,还有好几个普通士兵。
“你们把我这儿当食堂了吗?”里维准尉问。
“你这儿地方大,借你这儿开个会。”说话的是轮机组的船员。因为轮机组也负责维护以太结晶动力引擎,在普通轮船和火车上就相当于维护蒸汽机,因此大家都戏称他们为挖煤工。
“私自聚会可是违反军规的。”里维准尉皱眉。
“拉倒吧,你觉得现在还有人管我们违反不违反军规?”后勤组的厨师说,“你就没发现上头的人这几天有些不对劲?”
里维准尉不知是该点头还是该摇头。他当然觉察到了船上的异常之处,可他只是个维修工的领头人,他上面还有分管的军官,那些上头的事哪轮得到他操心呢?
炮手的神情最是凝重:“我一直以为我们到北极来一趟,只是为了测试威灵顿号在寒冷地带的适应性,顺便护送几个学者来考察的。但是今天我才知道,我们他妈的是来杀杀怪兽的。你们或许没见到,我们炮手却是亲眼所见。这太离谱的!世界上竟然存在那么大的怪兽!”
“我不明白上头为什么要隐瞒这么大的事。是怕我们走漏军情吗?”厨师说。
测量组诡秘地压低声音:“这消息我可只告诉你们几个,你们别泄露出去,否则我搞不好要上军事法庭。我们测量员已经得到消息,接下来不回伦敦,而是去维也纳。”
“什么?!”所有人俱是一惊。
“可、可那是别国的首都吧!我们直接去了,岂不是相当于宣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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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我在报纸上看到过,有时候外交场合也会派军舰过去,比如护送外交官什么的。”
“但是我们船上又没有外交官!再说了,如果是外交任务,我们岂会不知道?现在我们连要干什么、该干什么都不知道,上头神神秘秘的,似乎在隐瞒什么事……”
挖煤工说:“你们不觉得奇怪吗?我们一路行来,多少次受到空盗的攻击?你们都是老船员了,以前遇见过这么频繁的空盗袭击吗?”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摇头。
“我怀疑有人走漏了威灵顿号的坐标!船上有奸细!上头的那些人,搞不好都被奸细策反了!”
里维准尉张大了嘴,班上说不出话来。挖煤工是不是得了被害妄想症?但是他又没来由地想起了地图室中那具披着上校军服的尸体。既然船上能混进来一个不认识的上校,那混进来一个间谍不是也完全有可能吗?
“不论怎样,我们必须向上头讨个说法。”炮手义愤填膺,“我们面对的可是怪兽啊!至少也该事先告知我们吧!这么重要的事难道连炮手也要瞒着?要知道,和怪兽面对面的是我们,不是那些高级军官!”
许多人点头赞同,也有一些人不置可否,暂时不发表意见。
这时,仓库门又开了。所有人俱是一凛,担心是军官前来巡视。在军营里,大量人员私下聚会是违反军纪的,严重者甚至会被当作煽动□□,军法处置。
然而进来的却是一名普通士兵。
“刚刚得到消息,有四个人被打晕了,关在底层舱房里。”他一来就开门见山,“他们原本是看守那两个皇家学院学者的,结果学者跑了,他们四个反而被关了进去。也不知道那两个学者用了什么法子……”
嗡嗡的低语声充斥了仓库。
“不是还有一个小孩儿跟学者在一起吗?我亲眼看见他们三个人一起下船,回来的却只有两个人。”
“我听说小孩儿死了。”
“为什么?我们的任务之一不就是护送他们吗?可他们为什么会被关起来?”
“你们还记得老伯恩吗?他是弗里曼上校的亲随。今天上校上岛的时候就带着他和另外一个年轻的亲随。但是他们一回来就被副官带走了。我当时在巡逻,亲眼看见他们手上戴着镣铐,跟副官去了底舱……”
“霍恩中尉死了,布尔韦上士也死了,伯恩他们不知所踪。那两个学者明明被关着,也消失了。还有一个人在开船之前就失踪了。这一切太古怪了!我们难道不能要求舰长出面解释一下吗?我们这不是在煽动□□,只是想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有人开船之前就失踪?谁?”
“轮机组的一个人,刚调过来的,轮机长不准我们说出去,说是上头的命令。我本来不打算说的,可是今天……”
“如果我们出面要求舰长给个说法,有多少人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