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段非拙问。
“你的诗人好朋友。”z甚至不肯叫叶芝的全名,“他故意把你封爵的消息传出去,叫大家都来道贺,耽误时间……”
段非拙失笑。“你想得太多了吧?人家现在是你的同事了,你要不要这样……”
他的嘴唇被z封住了。现在他发现了,一旦他说了什么z不想听的话,z就会用这招让他闭嘴。百试不爽。
可恶,他还真的挺吃这一套。
他勾住z的脖子,两个人一边断断续续地接吻,一边踉踉跄跄地摸进卧室,跌倒在床上。
“你等等,我要去洗澡。”段非拙坐起来说。
z把他按回床上。“你在空行舰上还没洗够吗?”
“谁让你每次都在我洗澡的时候……”记起那旖旎的一幕,段非拙脸一红,说不下去了。
z喉咙深处发出低沉的笑声,解开自己的衣扣,对他扬了扬下巴:“转过身去。”
段非拙纹丝不动:“你为什么每次都喜欢从后面上?”
z的动作停顿了一瞬。“我不希望你看见。”他迟疑,“我的身体并不好看。”
“我不在乎。”
“你会吓到的。”
段非拙仰起头,不服输地瞪着白发警夜人。“我要看着你的脸。”
z俯下身,和他视线齐平:“就喜欢我这张脸,嗯?”
段非拙拉开他的衣领,在他胸前的一道伤疤上亲吻了一下。“也喜欢你身上的其他地方。”他扬起唇角。
那天晚上,他吻遍了z身上的每一条伤疤。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段非拙觉得自己的身体都快散架了。
因为他的自愈能力,z越发无所顾忌。他被折腾到快天亮才睡过去。他怀疑自己沉睡的时候z也没放过他,但他没有证据。
一转头就看见晨曦中z的睡颜。五官的每一寸都恰到好处,美得像是画家故意设计出来的。
这个曾经视他为洪水猛兽的男人,如今放下一切防备在他身侧沉睡,将自己最脆弱的一面暴露给他。若不是百分之百的信任,如何能做到这一点?
本来想抱怨几句的,但是这一幕让段非拙的心莫名地柔软了。
他低头在z唇角吻了一下。
z的睫毛像蝴蝶振翼似的翕动了一下。
“今天你能去一趟苏格兰场吗?”他连眼睛都没睁开就这么问,“关于秘境交易行的未来,我想召集大家商量一下。”
“……有必要一大早就谈公事吗?”段非拙无奈。
“那咱们谈谈私事?”z睁开一只眼睛,“在去上班之前,我想……”
“不你不想!”段非拙跳下床,飞快地穿好衣服,“我今天要先去一趟济贫院。你忘记西蒙的事了吗?他给他的小伙伴们买了很多礼物,我答应上校把他的礼物送到那些小伙伴手上。”
“这事完全可以明天再做。”z坐起来,被单从他身上滑落,露出肌肉结实、伤痕累累的身躯。阳光照在他的机械义肢上,反射着夺目的金色光芒。
段非拙瞪他:“人家是可怜的孤儿。你发发善心吧。”
z用一只手撑起身体,懒洋洋地问:“需要我跟你一起去吗?”
“……你不上班的吗?”
简单的洗漱过后,段非拙换上一件得体的外套,从行李箱中找出装满西蒙礼物的袋子。
握着袋子,他忽然有些心酸。西蒙这么关心济贫院的孤儿伙伴,给他们买了许多礼物,但是他再也回不去了。他永远留在了世界的尽头,成了政治斗争和阴谋诡计的牺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