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茉心虚地缩了缩脖子,如同一只受惊的小猫。
半晌,那个男生继续打起篮球。
迟茉长舒一口气,隔得这么远,她声音又小,肯定是没听到的。
“傻帽、傻帽、傻帽!”
迟茉又生气地说了几遍。
不知道在说那个男生,还是自己。
她从地上抓起一把雪,揉成一个球,扔到远处。
突然感觉很解压,迟茉开始不断地向空旷的四周扔起雪球来。
她的手指被冻得通红,却浑然不觉,在雪地里蹦蹦跳跳的。
迟茉今天在校服外,还套了一件红色的羽绒服,裹得厚厚的。
在雪地里,格外显眼。
周嘉渡经过操场向教学楼走去时,一眼就看到了迟茉。
他站在雪中,蓦地笑了。
小姑娘就像一簇小火苗,在雪中蹦来蹦去的。
好像每次见她,她都有无限的生机和活力,一股子灵动。
迟茉扔着雪球,忽然想起了周嘉渡。
又是一阵莫名的失落。
从那天晚上两个人分别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面。
她时常从通讯录里翻到“老王八”这个名字,想给名字背后的人打个电话,听听他的声音。
却找不到任何理由。
迟茉叹了一口气。
突然,像是感应到什么。
她抬起头,向操场外边望去——
刷了蓝漆的铁丝网外,站着一个高高瘦瘦、格外惹眼的男人。
周嘉渡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羊绒开衫,里边是一件白衬衫,衬得人清隽挺拔。
他站在风雪中,正望着她,笑得一脸温柔。
刹那之间,迟茉笑起来,跳得高高的,冲周嘉渡挥手。
周嘉渡走进操场:“看到哥哥这么激动?”
迟茉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大,收敛住笑容,轻咳了一声说:“才没有,你怎么又来我们学校了?”
周嘉渡叹了一口气,一脸的无可奈何:“没办法呀,你不是说了嘛,哥哥年纪轻轻就已为人父了——”
他又叹了一口气,拖着一口京腔不正经地说道:“唉,你也知道,现在大家养孩子都焦虑,谁知孩子也不争气。这不,今儿就被叫家长了。”
作者有话要说:很久之后,周少爷指着茉莉小迟,对周琛说:“来,叫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