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鲜讲究一个“鲜”字,而在北京,她很难吃到这么新鲜的。
鱿鱼上涂抹着可口的酱料,一口下去,让人感觉自己的胃瞬间活了过来。
要是搁到两年前的今天,迟茉绝对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这么罪恶,在大晚上吃烧烤。
那是她当时想也不敢想的事情。
周嘉渡没吃什么,多数时间在看着她吃,他打开一盒龟苓膏,放到她手边。
“伴着龟苓膏吃,下火,这是我刚刚打车去很远的一家店里买的。”
“为什么要去很远?”迟茉放下手中的签子,抬起头不解地问。
“谈之舟说那家的最好吃,结果那条街几乎全是足疗店,我还以为自己迷路了。”他说到这儿,笑了笑,“不过那家店的确是个老字号,还有很多好吃的,等明天带你去,今天先休息。”
两人从下午到晚上,气氛一直不太对。
要不是沉默,要不就是横眉冷对,其中夹杂着不那么单纯也不让人快乐的暧昧。
可直到现在,在此刻,没有旁人的夜晚——
迟茉好像又回到了那些被周嘉渡悉心安慰、爱护的日子,那是片汪洋,冬日的暖洋,总是让她沉溺在无尽的爱和温柔中。
将近四个月未见的空白期带来的疏离,也一下子消散而去。
反倒是这一百多个日夜里积攒的思念,一齐喷涌而出。
不知怎的,她开始委屈,连矫饰在此刻都被吝啬掉:“阿初哥,你怎么,就有个白月光了?”
少女叹着气,带着无尽的无可奈何和不加遮掩的委屈,像是中了彩票而忘记领奖的人,站在体彩店门口蹉跎叹息。
周嘉渡看着灯下的少女,卸了妆,皮肤清透,没有一丝瑕疵。而高考那会儿瘦下来脸颊,现在仍旧没有长回来。
他抬手,抚了抚她的眼睛,像是要把她眉梢眼角流露出的所有委屈,都给擦掉。
“没有,没有什么白月光,你更不是什么替身。”他缓声说道。
“你骗我,那你为什么不给我讲粤语?”
空气里传来一声叹息。
“本来是想给你个惊喜。”周嘉渡看着她的眼睛,忽而想到什么,唇角弯起,笑得有些坏,“真就这么想听?”
“嗯。”迟茉眨了眨眼睛,扑闪掉一朵泪花。
姥姥以前常说她有反骨,越是不让做的事情,就越想做。很多时候,都很有韧劲儿去专注地磨一件事情。
除了跳舞是个例外。
周嘉渡笑,笑声暧昧,如同喝醉了酒。
他突然靠近迟茉,附在她的耳边,温热的气息把她的耳垂染红。
轻声呢喃:“我锺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