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后,栀子才觉得半颗心落地。
她平日总是被妈妈责怪爱多管闲事。
但栀子觉得,有很多事情,不是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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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子里已经不仅有陈之江、迟茉,还有好几个身材魁梧的男人。
陈之江正掐着迟茉的脖子,恶狠狠地说着一些不堪入耳的话。
迟茉眼睛通红,却没有掉一滴眼泪,她拼命地尖叫,喊救命,只是脖子被人扣着,连发出声音都困难。
陈之江已经疯了。疯子、酒鬼。
迟茉看到那几个他叫来的人的时候,已经放弃了和他讲道理。
她只能期冀有人注意到这里,可是夜里的这条街,太热闹了。
而这条巷子,又太冷清了。
在某一刻,迟茉有些悲哀地想到,为什么快乐会这么短暂。
明明几个小时前,她还和阿初哥、姐姐他们一起玩。
阿初哥,怎么还不来。
李一鸣站在巷子口对面的那家酒吧里,拿着望远镜,透过窗户看那里。
嘴角的笑容越来越深。
可是忽然,他的笑容凝固住。
只见两个人冲进去。
其中一个,李一鸣一眼就认出——是周嘉渡。
他刚想给陈之江打电话,赶紧带人离开,又想到这时候自己不能暴露了。
周嘉渡愤怒到了极点,一脚踹到陈之江的身上,把他的脏手拿开后,又一拳接着一圈地砸。
使劲儿地砸。
迟茉失去了倚靠点,整个人软绵绵地蹲在地上,不住地咳嗽着。
太疼了。太疼了。
好在阿初哥来了。
陈之江的身子早已经被酒精和无节制的情事给掏空,空有一股子狠劲儿,却根本不是周嘉渡的对手。
眼下被他不要命似的打,不一会儿就被打趴下了。
周嘉渡把烂摊子交给林政,自己抱着迟茉走了。
林政经营着酒吧,乱七八糟的事儿没少碰到,处理起来有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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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嘉渡先带迟茉去医院。
路上,迟茉忽然失声大哭了起来。
一路上,周嘉渡都没有说话,连一句安慰关心的话都没有说。
迟茉的害怕、委屈,一起在安全后涌了上来。
车子忽然猛地被人停在了路边。
这里不能停车,只是没有人能顾得上这件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