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树哥儿?”
陆一鸣刚要爆粗口的话来个九十度大转弯,硬生生憋回去。
“树哥儿给我寄的东西,前一日遇到树哥儿时夫君也在。”
“为什么李大山送过来?”
陆一鸣明显带有质问,他早就看这人不顺眼了,上次假装昏迷,实则等着他家小夫郎过去可怜他,这账他还没翻呢。
“大山哥本就是树哥儿的表哥啊,前一次也是大山哥送来的。”
不过这次确实不同,他着实有些惊讶,原来大山哥真的对他抱有其他想法,但自己已经明确拒绝对方,就不告诉夫君了吧。
大山哥、大山哥叫得亲热,也不见他叫自己哥哥。
陆一鸣信了这番话,但心里仍觉不爽。
他俯下身,在黑暗中准确找到那颗红痣的位置,逗弄一番,无理又霸道地要求:“以后不许单独见他,嗯?”
腿脚无力的某只兔子无意识点头,夫君说的都对。
陆一鸣满意了,又觉不够,有些粗糙的指尖摩挲怀中人的后颈,嗓音沙哑:“叫我好哥哥。”
原本只红了整张脸的小兔子,身体每个角落都因为这话泛红。
夫君怎能、怎能在大门口说出这般闺房话来!
【主人,你终于……开窍了!】
【你在质疑我?】
拍飞某只扰人清净的小苗,他耐心等待自家小夫郎清脆的声音响起。
裴星咬着唇一言不发,这实在难以启齿。
解救他于水火的是陆母的一声叫喊:“你俩杵在门口干嘛呢?天都黑了,还不进来包饺子?”
听这话,裴星窃喜地松了一口气,而陆一鸣遗憾地叹了一口气,暗忖什么时候让对方叫一声来听听,一定非常悦耳。
“小星,你这嘴,需要抹点膏药吗?”
一进门,陆母便发现裴星的嘴唇又肿又破,像是被什么野兽蹂|躏了一般。
她把视线往边上移动半分,某野兽的唇也有些红,但人挺得笔直,没有丝毫悔改之意。
裴星原本还未消的云霞再次由淡转红,眼神左躲右闪,就是不敢看陆母。
都怪夫君,丢人丢到阿娘这儿了!
委屈,想哭。
陆一鸣还算有点良知,伸手盖住软兔子的后脑勺,往他胸前带,待整张脸埋入他的胸膛,他转头向陆母示意:“娘,我们一会儿就来。”
瞧着人远去的身影,陆母轻轻摇头:“年轻人呐,怪不得想建这么大的房子,怕是嫌我们碍事哟。”
陆父前脚刚踏进门便听见这话,满头雾水,不知老伴这又发的哪门子牢骚。
不过这疑惑不久便解开,等他见着这小夫夫俩,十分赞同媳妇的看法。
包饺子是一门技术活,当年陆一鸣在北方读大学时,社团每逢冬至便会组织包饺子活动。
其实北方立冬时也会包饺子吃,立冬补冬,秋冬交际的饺子不能不吃。
但无河村这儿冬至吃的是汤圆,立冬也没有这一习俗,他其实也是嘴馋,借着这节气,好饱一个口福。
陆母上手很快,只教一遍便能融会贯通,她已经在尝试探索新花样。
说起来,陆父也是君子远庖厨的实践者。
一开始陆一鸣下厨,他站在门口一脸不赞同,后来着实嘴馋得紧,每次儿子大展身手尝试新花样时,总能在灶房里见着他的身影。
甚至有时厨房来不及忙活,他也顺手帮忙洗个菜,拿个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