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雪停,路上积雪覆盖,前往镇上的路不好走,为了在天黑前回去,薛阿爹和薛舅舅待的时间不长便起身作别。
临别前,陆一鸣对着薛阿爹说道:“我和小星年初二前去给阿爹拜年。”
薛阿爹呆愣住,前几年过年他都没见着阿星,心中总带着愧疚不敢前去探望,怕阿星怨他恨他。
如今阿星对自己仍是这般亲近实属难得,他其实不奢望更多,只要阿星日子过得好,他便心满意足。
自从一鸣回来后,他对阿星的好,他都看在眼里,将阿星交给这样体贴的人,他实在是欣慰,这也弥补了些当初无法释怀的遗憾。
距离年关还有月余,儿婿措不及防地提及这事还是让他深感意外,他以为还会如往年一般,见不着阿星。
意外归意外,过年能过团聚他还是欣喜的:“好,一鸣有心了。”
目送两人离去,裴星主动握住陆一鸣的手,后者低头朝他看过去,静待他开口。
“夫君。”
“嗯?”
“夫君~”
“嗯。”
裴星突然想叫一叫夫君,不为别的,就是心里迫切想听见他的声音,单纯的,想叫声夫君,就很满足。
陆一鸣见他又望着自己发呆,抬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小脑袋瓜,柔和一笑:“腰还酸吗?再回去躺会儿吧。”
裴星摇摇头,不知是否是他的错觉,之前吃了葡萄后感觉浑身热热的,原本酸痛的地方也有所好转,现在除了有些无力外,并无其他不适的地方。
葡萄可没有这种功效,他将不切实际的想法抛之脑后,或许是药酒和夫君按摩的功劳。
“那你在一旁的竹椅上坐会儿,我在边上酿葡萄酒如何?”
嘴上说着商量的话,手上早有动作,陆一鸣拉着人在新做的竹椅上坐下,自己则将晾干的葡萄端过来。
房屋紧闭,壁炉内的暖气通向大堂,整个屋子都暖洋洋的。
裴星清洗双手干燥后,帮着陆一鸣将葡萄一颗颗摘下来放在木盆中,备用。
“夫君,葡萄酒做法这般简单吗?”
他见着陆一鸣将这剥离的二十斤葡萄用手抓碎后放入干燥的无油坛子中,放入四斤冰糖搅拌均匀,在坛子底部再铺一层冰糖后,将木盆里的葡萄分批倒入,留出三分之一的空间,最后密封保存。
“非也,后几天才是关键,每天都给它排一排气,将漂浮的葡萄果皮沉入水中进行发酵。”
裴星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崇拜地看着他,夫君好厉害呀!
这模样在陆一鸣这很是受用,上辈子也没发现他这么享受别人崇拜的目光,或许只是看人。
他心中一动,在对方的眼角偷亲一口,假装咳嗽一声,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后者脸上的云霞忽现,明明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这人还是这么容易害羞,真想把人拴在裤腰带上,每时每分都带着。
“夫君和爹都不喝酒,这会不会做得有些多了?”
二十斤葡萄酒分成五个坛子保存,制作的葡萄酒整个冬季都不见得能喝得完。
不过陆一鸣想的是另一件事,吃穿住行再加上考武科的花销,按照他这样大手大脚花下去,年就得过回老样子。
虽说卖菜方和救人得来了些意外之财,但也不能一直座山吃空,得有一份长期的稳定收入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