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又是一阵绞痛,不知老妈现在如何了。飞机上不能打电话,他连问问情况都做不到。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也只有祈祷了。
许可本来不信神不信佛,更不信各路妖魔鬼怪,他只相信自己的命运握在自己的手里,脚下的路都是走出来的,未来,也都要靠自己创造。
可他现在却突然希望这蔚蓝的天空之外可以有神佛在,他现在离他们这么近,如果诚心祈祷,他们会不会保佑老妈平安无事。
各种复杂的思绪在许可脑中冲撞,终于等到了机组人员在广播里通知北京就要到了。
飞机即将降落,许可不知道怎么的,胸口狠狠一痛,全身像痉挛了一样,让他全身感觉冰冷。
即便这温暖的阳光照耀着,他依旧眼前一片漆黑。莫名的痛苦席卷而来,直冲大脑,让他感觉全身冰冷。
“许可,你怎么了?”坐在旁边的方梅见状,紧张地问道。
眼前的黑暗,好一阵子才退去,许可哑着嗓子说道:“没、没事,可能是没休息好。”
坐在前面的白永亮也回头看了看许可,见他脸色苍白,低声问道:“别太着急,我们马上就要到了。你是不是低血糖?”
“可能吧。”许可想着,大概是因为自己太着急,加上没有休息好。而长期住在贺兰村,平时的饮食的确差了点儿,可能还真如白永亮所说的那样。
那种揪心、痛心的感觉,大约持续了不到五分钟,随着飞机下降、快速的冲破大气层,这种感觉也慢慢消失了。
耳膜很不舒服,脑袋又晕晕沉沉,踏出机舱的时候,许可甚至感觉脚下都是轻飘飘的。
北京机场的宏伟在世界上都能排得名次,这是北京的地标,也是国家的门面。
国内航班与国际航班都在这一个机场,只是出入口不同。
北京的冬季,依旧如小时候那般,干冷,却有着充足的日光。
再次回到故里,许可有着激动的熟悉感。
此时,有很多航班同时到达首都机场,很多外国友人都慕名来此,他们拖拽着行李箱,虽然坐了十来个小时的飞机,却依旧神情盎然、一脸兴奋。
中国,已经被全世界所瞩目,也让越来越多的外国人不得不仰视这个矗立在世界东方的泱泱大国!
看那些外国人的神情便知,这里的一切都让他们感到新奇和兴奋。
白永亮瞥了他们一眼,为了调节此时紧张的气氛,让许可放松下来,他调侃道:“你看看他们,怎么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
这么一看,许可和方梅还真觉得挺像。
他们资本主义国家再发达,其历史能跟我们比吗?也许我们在某些方面是落后于他们,但那厚重的历史与文化,甚至每个建筑物后面所蕴含的文明,那是他们根本理解不了的!
这是我们老祖先留下来的宝贵遗产,他们没有、更不会懂。
不过这一切对于许可来说,只是草草一看,他的心早就飞到了医院。
排着长长的队,终于坐上了出租车。出租车在宽阔的高速上飞驰而行。道路两旁的树木虽已落光了叶子,却依旧如士兵般伫立在自己的岗位,从不离开。
有人说北京的冬季看起来很萧条,很人一种落败的感觉。可许可从不这样觉得,四季分明的北方,让人可以感知一年四季的明显变化。冬天的寒冷与夏天的炎热,带给这个世界不一样的变化。
冷风呼呼的吹在脸上,却吹不散许可心里的焦急。
一下飞机的时候,许可就赶紧给老爸打电话,可连着打了几个,竟然没有人接!
这让许可稍稍安稳的心,又焦躁了起来。
现在他根本不知道老妈那边的情况,是醒过来了?还是在急救?
还是……
出租车开到市区的时候,正赶上早高峰,人来人往、车水马龙。许可已经看到了医院那高高的大楼,以及醒目的红十字。
见车子堵在了路上,他直接推门而下,不顾危险地穿过马路,以最快的速度跑向医院。
找到了病房号,许可的脚却一下子变得重了,他甚至不敢向前迈进一步,只因为……这里出奇的安静,并不像有病重的患者。
又是一个深呼吸,许可疾步走了过去。房门轻掩,就在他刚要推门而进的时候,门却一下子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