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抒立刻说:“没有!”
没有就是没有,她一直很清楚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安可偏过头看她:“我就这么随口一说,我知道你不是那种恋爱脑的人。”
“行吧,走,吃火锅去。”
余抒被安可拉着往前走,但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远处那两个人的身影渐渐变小,依稀还能看到穿白色外套的女孩跳了起来,又被旁边的女人拍了拍脑袋按了下去。
她收回目光,往前走。
正值饭点,火锅店里十分热闹,蒸腾的热气中满是辣椒的香味。
她们点的牛油辣椒锅拼番茄锅,汤汁滚烫,咕噜咕噜冒着泡,肉片在热汤里翻滚两下再捞起来。
“好、好吃!”
安可忍不住感慨,幸福的眼泪都要冒出来。这学期她们课业压力很大,出来吃饭的时间都少。
余抒专心涮肉:“那你吃多点。”
“你不吃吗?”
“我吃了呀。”
说是这么说,她其实没动几下筷子。
长长的眼睫覆下来,她的神情在灯光下也淡淡的。
吃完火锅,安可去排队买鸡蛋仔,余抒有点无聊的站在路边等她,随眼一瞥又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是她爸爸和他的秘书。
她怎么忘了,这里离爸爸的公司好近。
傍晚时下了小雨,幸好余抒包里一向放着那把伞。
她撑着伞,目光平静疏离,隔了一段距离:“爸爸。”
余明怀扯了扯领带,走了过来:“小抒,在附近吃饭?”
余抒嗯了声:“跟室友一起。”
“上次爸爸转给你的钱怎么不要?”
“不想要。”
“你别任性,不要钱你花什么?听爸爸的话,别跟爸爸闹脾气了。你妈的事你也知道了,不要再单独埋怨爸爸了。你妈蛮不讲理,无理取闹了这么多年,她啊……”
“知道了。”
余抒看着眼前,忽然感到一阵陌生。
她撑着伞,转身就走,没听完后面的话。
无法理解,一个人怎么可以用这么难听的词语来形容相伴二十余年,相约余生的妻子呢。似乎这世间的情意比纸还薄,风一吹就散了。
这段时间,余抒刻意不去想家里的事情。
可到了此刻,她依旧会难过,也依旧会产生近乎溺水般的无力感,甚至会希望能抱住一块浮木。
但是她很快意识到自己这个念头不对。
因为,没有人能做谁的浮木的,或者说该做谁的浮木的。
她渐渐握紧伞柄。
在雨中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