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抒顿住了,她隐去了梦里的细节,低着头捏着睡衣上的绒球,语速很慢:“哦…昨晚做了个梦,梦见你换了大波浪,很受欢迎。”
受到……很多漂亮女孩的欢迎。
程倾:“胡思乱想。”
余抒嗯了声,没再说话了。
电话那端也安静下来了,轻轻的,只余呼吸声。
余抒想到,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给程倾打电话,竟然就说了这些有的没的。
她立刻说:“我没事了,打扰你啦,先挂了拜拜。”
因为心虚,电话挂得好快。
她挂了电话拿着手机,发了会呆,希望程倾别以为她有毛病就好。
-
程倾挂了电话,摇头笑了笑。
坐在她对面的人似乎有些意外:“怎么了,难得见你笑。”
他一边说话,一边给程倾加了水。
“没事,”程倾笑意淡了几分,“说说你吧,这几年在国外还好吗?”
蒋远穿深灰色西装,系墨蓝色领带,面容清瘦,五官俊朗,说话间有点文雅的书生气:“还好。跳槽两次,从一家银行到私企,在做大数据相关的用户研究。”
“那怎么突然考虑回国了?”
“家里催促,”蒋远端起咖啡,朝她笑了笑,“我父母的性格,你知道的。”
程倾嗯了声,没说话。
住在一个大院,她确实清楚蒋远父母是什么样的性格,控制欲太强,习惯规划好一切。
一杯咖啡喝完,程倾看了看时间:“我要走了,跟学生约了讨论。”
“小倾,”蒋远也跟着站起来,“有空一起吃饭吗?”
程倾摇了摇头:“最近有点忙,到时候再联系。”
为了不那么尴尬,她终究还是,给他留了余地。
蒋远一阵恍惚。
他想起以前,程倾母亲去世的早,她性格又不爱搭理人,有点时间隐约被孤立。他那时担心她受欺负,放学后叫她到自己家里吃饭,大多数时候得到的都是一句,不需要。
不需要任何人的照顾,也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
现在看来,似乎依旧如此。
-
余抒缓了一会,从床上爬起来。
今天周一,下午的课暂时改到了晚上,中午下课后她要去永大讨论之前的课题。
四月的后半个月,小组内工作以前期查阅文献为主,在第一次实地观测的基础上,做了第一次设计的初稿。
余抒有两周没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