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倾也不说话,看着窗外,偶尔也回过头看看她。
雨越下越大,车在中途抛锚了。
程倾打了电话叫人拖车,问余抒:“雨很大,你怎么打算?要改天吗?”
余抒:“不用,就今天。”
程倾说了声好,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她们又上了车,只是这么一折腾,衣服都淋湿了大半。
到了小区楼下,雨快停了。
余抒站在路边:“我在这里等你可以吗?”
程倾笑:“不上去吗?”
“……”
余抒:“上去。”
程倾开门,余抒跟着她进屋,第一件事就是要找伞,但程倾拿了一件睡裙出来:“你衣服和头发湿了,先洗澡。”
“我的伞呢?”
“洗完澡给你。”
余抒有点生气:“你今天是不是有点不讲道理?”
程倾抬了下眼皮,神色不变:“有吗?”
余抒自以为很凶地瞪了她一眼,从她手里拽过睡裙,转身就进了浴室。
——哪怕一个月没来,她对程倾的家还是很熟悉,几乎没有停留,径直走进了客厅的浴室。
程倾盯着她的背影,笑。
原来她也会炸毛。
等余抒洗完澡,她拿起睡裙看了看,皱了眉。
粉蓝色,肩带的设计是两颗粉色的草莓,胸前还坠着长长的飘带。
以前她过来都是穿程倾的衣服,这么可爱的款式…是谁的?
余抒没再往下想,从浴室出来,客厅里没人,卧室里传来电吹风哗哗的声音。
她走到门边,敲了敲门,恶声恶气地说:“我的伞呢?”
程倾放下吹风,对她招了招手:“过来。”
余抒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得忍,不情不愿地走了过去,语气凶凶的:“干嘛?”
大概是刚洗过澡的缘故,她的脸颊被水汽蒸得饱满水嫩,唇色如樱,说话时肩带上的粉色草莓也轻轻跳动两下。
程倾含笑看着她。
大概她不知道自己凶得毫无杀伤力。
她拉过余抒手腕:“坐吧,先吹头发。”
“什么?”
余抒还没来得及抗议,被她按坐在床上,头上吹风呼啦啦地吹了起来。
修长指尖从她发丝中轻柔穿过,指腹偶尔轻轻按在她发顶,暖风中裹挟着一阵好闻的清香,不是沐浴露的味道,但又很熟悉,难道是…体香?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余抒瞬间坐直了,唾弃自己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