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曲流云只能将全部的心绪压在心底,目光先是冷淡地扫了叶明玦一眼,随后才温柔地望向白涟。
口中却道:“起身吧。”
不敢抬头看他的诸位长老弟子们都没看到这一幕,闻言,才颤颤巍巍地抬起了头。
只觉得这位神秘的宗主真是跟传言一样,强大到让人望尘莫及,却也冷到高不可攀。
“发生了什么事?”曲流云环顾着四周的废墟,又一眼捕捉到昏迷的贺正信,不带任何感情地移开了视线。
他的声音果然跟冰雪相似,冻所有弟子都情不自禁缩起了脖子,不敢生出一丝逾越的念头。
觉得这些人中只有自己最有资格上前回答,护法队的首席弟子便窃喜地站了出来,想要给宗主一个良好的印象:“回禀宗主,其实……”
“本座让你说话了吗。”谁知曲流云却凤眸一眯,睨了他一眼,虽说语气极淡,但眼中的锋利却如同刀子一般袭来,护法队弟子瞬间恐惧地跪下身,连连求饶。
这下,更没有人敢主动出列去惹这个霉头了,一个个都如同鹌鹑状恨不得把脑袋低进土里。
唯有一人身影轻快地往前迈出一步,却被身边人手疾眼快拉住了。
叶明玦将眉蹙得紧紧的,低声道:“你做什么!”
白涟轻松道:“我猜他是想让我回话,所以我来满足他的要求了。”
你哪来的自信?
叶明玦差点就控制不住诡异的目光了,他在这都能察觉到曲流云那恐怖的杀气,白涟上去不就是找死吗!
“安心啦。”白涟拍了拍他的手臂,依旧无畏地往前迈了一步。
迎着一群弟子望着他那惊悚的目光,他神态自若地笑了:“近日来有人在肆意屠杀我玉莲门弟子,你可知道?”
这种仿佛质问一样的语气再次震惊了在场所有的人,众人皆对白涟投去敬佩的目光,暗自感慨这才是真正的勇士。
但同时他们也都认定白涟恐怕活不长了。
下一瞬间,果然见曲流云猛地蹙起眉,将声音压得极低:“有这种事?”
不过不是因为白涟的无礼,而是追究起事情的起因,护法队弟子这才出列,谨慎答道:“确有此事,详细的事情还在调查中……”
“罪魁祸首就是贺正信,我已经替你们调查清楚了。”白涟打断他的话,一指旁边的贺正信,“甚至还把他捉拿归案。”
这无凭无据的话语明明很难让人信服,但曲流云还真就将紧皱的眉宇松开,露出点点笑意:“麻烦你了。”
他在所有目瞪口呆的视线下一挥衣袖,冷声道:“此事便交给你们善后,至于这个人……”
他目光落在白涟身上,眼底隐约浮现一抹暖意:“我就带走了。”
众玉莲门弟子:……???
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嫌疑犯站出来说了两句话就被宗主给青睐了呢,难不成宗主就喜欢这种放荡不羁的野马??
鸦雀无声中,唯有叶明玦先是匪夷所思,随后才松了口气,他也没想到白涟竟走了这样的狗屎运,帮他们摆脱了嫌疑,现在只要曲流云不认识他的脸,就完全可以蒙混过关,说不定连冷香泉的位置都能探查出来。
他下意识跟随白涟的脚步往前走,一旁的护法队弟子见了,也有些拿不定注意,忍不住询问曲流云道:“敢问宗主,此人应该怎么办?”
曲流云连眼皮都没抬,冷漠地挥了下袖子:“该怎么办怎么办,关牢里放着吧。”
叶明玦:……?
看了看受到宗主赏识正轻松愉悦往外走的白涟,再看一看身上架起无数飞剑有性命之忧的自己,叶明玦目光充满了迷茫、简直怀疑人生。
在?为何人和人之间的待遇会有如此大差距。
为什么最后受伤的总是他自己?
难不成他的运气真的这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