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叶明玦熟练地回应所惊到,韩非文愣了一瞬,连忙摇头道:“不是,我只是想问你白涟在哪,我有事跟他说。”
叶明玦顿住刚迈出门槛的脚步,缓缓回头:“……他没惹事?”
“惹什么事?”韩非文对他的询问十分懵逼,“师弟多么单纯的性格。”
“你不懂。”回答他的是叶明玦沉痛的眼神。
想当初他也觉得白涟傻白甜没有心机到了一定程度,然而结果呢……呵呵,每次被当成傻子耍的都是他。
望着韩非文更加疑惑的表情,叶明玦也不多说,他就坐等对方得知白涟惹事时的表情,这孩子还没有遭受过社会的毒打。
至于白涟是否会在这期间惹事……答案那不是肯定的嘛!
“他出门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你可以出去往人多的地方寻一寻。”
“嗷嗷。”韩非文似懂非懂地摸了摸后颈,转身出去找白涟去了。
可是无论他多么仔细地将周边寝舍搜索了个遍,也没有看见白涟的身影。
师弟到底去哪了呢?
韩非文百思不得其解。
——
而此时,刚才还信誓旦旦保证哪里都不会去的人,一眨眼,已经登上了双极宗的峰顶,身形灵巧一跳,便在其中最为恢弘最为显眼的建筑中落下。
宽广的内院中,除了一些开得正艳的花丛,便是用石头雕成的石桌石椅。
有一仙风道骨的人影就坐在石椅的一端,似是悠闲地品味着茶香。
他对面桌面上同样放着茶杯,座椅处却空无一人。
头顶茂盛的梨花树随风动而摇曳,一阵清香便悠远飘来,洁白的花瓣飘零在地上,有几朵调皮的落在茶杯附近,宜人之景让人心旷神怡。
白涟见状,笑容已经浮在了脸上,也不客气地走上前去,大大方方在石椅落座。
“逢此美景,只是喝茶不是可惜?”
他打趣地说道,忽然伸手往储物袋中一捞,红色的酒坛子便顿时摆在桌上,仅仅一打开,就顿时散发出纯酿的香气。
对面的老者抬眼瞥了一眼,非但没有怪他的无礼,反而是高兴地笑开了:
“呵呵,没想到今生还能品到金莲酒的味道,老夫果然还是有福分的啊。”
白涟亲自为他斟了一杯酒,又给自己添上满满一杯,二人相视一笑,酒杯相碰,一饮而尽。
“故人相见,把酒言欢,果真痛快啊!”
一杯下肚,老者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浓,连眉梢中都带着深深的怀念。
“确实是许久不见了。”白涟微微一笑,眼眸眯起,似乎还能浮现第一次见到戴掌门的那段时光,“你怎么知道我会过来。”
“毕竟是你想要举办的比赛,老夫就知道以你的性格一定会亲自前来,故而在此地等待。”
戴掌门递给他一个料事如神的得意眼神。
不如说当听见白涟回归的消息后,他便第一时间揽过了南北决战的重任,为的就是见故人一面。
“若你再不来找老夫,老夫还真以为你已经仙逝了呢。”
“那都是一些人在瞎编。”白涟惬意地将手肘抵在桌面上,举手顿足间有种止不住地潇洒,冷笑道,“估计是有人巴不得我死吧。”
“老夫也知道,纵使这天下的人都死了,你白涟也绝不死不了,毕竟你就是这样的人。只不过千年都未曾听到你的消息,难免有些疑惑。”戴掌门摇头,“可如今一见,你还是当初那肆意洒脱的模样,而老夫呢,胡子都花白了,哎。”
修仙之辈也不意味着寿命无限,当一个境界许久未能突破时就会渐渐老去,不过境界越高的,衰老的过程也会越长。
细细摩挲着酒杯,白涟眯起眼认真打量着眼前的老者,记忆中这人发丝还是硬朗的黑,只不过是睡醒一觉后,就已经大为不同了:“你还没有突破八阶?”
戴掌门摇头,唇畔勾起讽刺的弧度:“当初你境界六阶闯代表玉莲门迎战所有宗门时,老夫便是七阶境界,而到现在……”
他眼底闪烁一丝焦躁和悲伤,大口饮着酒:“想要突破七阶,实在是太难了。”
不是所有人都有白涟那般妖孽的天赋,就算以戴掌门那傲视群雄的资质站在了一众修士的顶端,也终究是个普通人。
戴掌门也是有属于自己的骄傲,不是没有想过要跟白涟比,但是差距实在是太大,他们之间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无论怎么努力也无法追上,到头来只能得到失望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