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一点遗传吧。我是我爸的女儿,他有这个天分,肯定遗传给我了。要不我怎么能创立这个门派呢。”
说完赵惜月捂着嘴笑。池子边光线不亮,她就没留意到妈妈微变的神情。很快她就岔开话题聊别的去了。
赵惜月能感觉到她的别扭,每次谈到过世的父亲母亲就这样,她早习惯了。
也是,出来是散心的,何必聊不愉快的。于是她开始搜肠刮肚讲笑话,非要把妈妈逗得笑岔气不可。
等回到房间的时候都五点多了。赵惜月正准备打电话订餐,齐娜风风火火进来了。
“亲爱的,晚上跟我一道出去吃吧。”
“我这正订餐呢。”
“给阿姨订吧,咱们去玩会儿。”
“玩什么?”
“过年,这儿办化妆舞会,凑热闹去。”
“我妈一个人待屋里怎么行。”
正说着赵母出来了,听到这话就劝她:“去吧,难得放松一下。”
“就是啊阿姨,舞会七点,咱们先陪您吃饭。”
“成,我一会儿看看电视就睡了,你们别玩得太晚。”
赵惜月就想妈你刚才还叫我不要跟齐娜学的,怎么这会儿又要我跟她出去玩了。
赵母拍拍她肩膀:“放松放松,整天陪着我这个老太婆也没意思。年轻人该有自己的活动。那么多人,能出什么事儿,妈信任你。”
赵惜月就想,女人果真善变呢。
可就算答应了,她该穿什么去呢?
齐娜就拉她进房:“随便挑件裙子吧。说是化妆舞会,其实就是找个由头乐一乐,谁管你打扮成什么样。你就这一身去也没事儿,谁叫咱们长得漂亮呢。”
“谁跟你说的这个?”
“阿东啊。”
“谁是阿东?”
“就我刚认识那朋友。”
赵惜月不禁抚额,正要劝两句,齐娜挑了件连身裙在她身上直比划:“这件不错,你就穿这件。”
“这么薄,你想冻死我。”
“舞会就要仙,穿得跟大妈似的多没意思。我这裙子不便宜,当初敲冯建康竹杠买的。”
“渣男买的我不穿。”
“干嘛不穿,我跟他一场亏死了,穿,穿回本来。”
于是赵惜月就被逼换上了那套红色的长裙。她个子不矮,又是当模特的人儿,什么衣服套她身上都能穿出味道来。看得齐娜也在旁边咂舌。
“到底是弘逸训练出来的人,跟我们这种野路子完全不一样。有气质有感觉,回头一进场,那回头率……”
“就这么进去?”
“听说有卖面具的,到时候买两个,意思意思就行了。”
赵惜月有时候真搞不懂,自己的人生似乎总被人推着,莫名其妙就往预料不到的方向狂奔而去了。
在去舞会的路上,赵惜月冻得瑟瑟发抖,脑子里却在清楚地想着一件事情。
许哲会去吗?
应该不会吧,他一点儿不像会参加这种活动的人。
可一想到他们稀奇古怪的缘分,她就觉得这事儿未必不会成真。
等到了会场她才笑自个儿傻。门口有人摆摊卖面具,里头的人甭管好的孬的,人人脸上戴一个,还能认得出谁是谁。
齐娜拉着她兴致勃勃挑面具,赵惜月嫌冻得慌,随便抓起一个就往脸上戴:“就它了。”
光线太暗也没看清那是啥东西,等付了钱进场后,齐娜突然笑起来:“你怎么买了这么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