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月莹没有开口,只是用惯常的笑容作了回答。
一切尽在不言中,赵惜月知道已经不需要再多问半句。
她突然觉得最近跟这个女人走得太近,实在是一件很疯狂的事情。她要不是顾忌着会长,恐怕早就一刀把她杀了。
这样的女人是毒蛇,要不是碰上许哲定力超乎常人,她离开的这三年恐怕霍家已是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孙月莹斜着眼扫她两眼:“怎么,怕了?”
“还真有点儿。你这样的,少接触为妙。往后咱们还是不要见面了,好闺蜜什么的,演起来太累。”
“我觉得挺好的,咱们这样的人,难道还能跟别人做朋友不成?”
“你大概不行,我还是可以的。”
赵惜月说着起身,也不看她那一屋子的礼服,拿了包就出门去。走到门口时还特意回头看她一眼,目光里充满了深意。
孙月莹就有点不爽:“早知道当年就不那么多事,费这么半天劲儿也没除掉你,倒不如留着那个人渣,给你找点麻烦。”
赵惜月砰一声关上门,扬长而去。
不用再多问什么,当年那份伪造的录象带肯定也是孙月莹的功劳。当时她是会长的首席棋子,自然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假的亲子鉴定报告都能出,一份影像又算得了什么。
赵惜月越来越觉得自己与这种人为伍实在够恶心。
她一路下楼跑得飞快,穿过客厅的时候不小心和人撞在了一起。对方身材比她高大,一身肌肉还挺有劲儿,赵惜月疼得哎哟一声,一小心脚一扭,差点摔在地上。
孙晋扬刚回家,没料到迎面撞上个女人,下意识就扶了她一把。他的手抓住赵惜月的肩膀,正想叫她小心些,目光一闪却猛地顿住了。
他不开口,赵惜月就有点尴尬。站稳后挣扎着想要脱身,却不料对方手里一用劲,竟将她死死钳制着不放。
这下子赵惜月有点慌了,这位她接触过几回,看起来不像是会耍流氓的人。虽说这会儿在他家,可家里还有佣人在,孙月莹也在,他总不至于……
结果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赵惜月正想和人客气两句,那边孙晋扬却十分不客气,一把扯下她左肩膀的毛衣。衣服领口有点大,这一扯香肩外露,饶是赵惜月脸皮够厚也有些受不了,急吼吼地就去扯衣服。
就在两人纠缠之际,身后又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晋扬,你干什么?”
是孙月莹的妈连翘楚。她刚从门口进来,见到这一幕顿时睁大了眼。
赵惜月这下子更尴尬了,深怕对方误会以为她跑她家里来勾引她丈夫。还没想好怎么解释,那边孙晋扬已经放开她,很自然地回了句:“没什么,赵小姐不小心摔倒了,我扶她一把。”
轻描淡写的语气,仿佛刚才耍流氓的行径完全不存在。
赵惜月心想自己今天真是倒霉,撞见的都是什么人啊。她懒得应付他们,连招呼都没打,就匆匆跑了出去。
关门的时候声音有点大,把她自个儿都吓一跳。
屋子里连翘楚定定地望着丈夫,显然并不相信他的说词。孙晋扬却神态自若,丝毫没有被现场抓包的尴尬,只对她道:“不小心撞了下,别乱想。”
“肩膀都露出来了,这一下摔得不轻啊。”
“是,赵小姐走路太不小心,咱们家的大理石地面也够滑,以后你跟月莹走路都小心。”
说完,孙晋扬径直上楼,不再跟妻子纠缠。连翘楚望着他逐渐消失的背影,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丈夫对这个叫赵惜月的女生,似乎关心过头了。难道说……
赵惜月一溜小跑走出好远,这才扶着外面的围墙直喘气儿。她匆匆找到自己的车,径直离开了孙家大宅。
开车的时候心情比较乱,也没时间静下心来细想。等回到家后一个人靠在床上醒神,才觉得刚才的事情越品越不对劲儿。
她跟孙晋扬接触得不多,但多仅有的几次看,这位还算是个正人君子,而且听许哲的描述,他这些年来对妻子忠贞不二,并不像那些有钱的生意人,整天外头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
这样一个忠于妻子的好男人,怎么会突然在家里对她做那样的事情呢?
赵惜月忍不住拉下毛衣去看自己的左肩膀,那上面除了一个陈年旧疤外,什么也没有。她百思不得其解,整个人陷入了一种难熬的死循环里。
她特别不希望把孙晋扬想成一个花花公子。两人的年纪算起来都能当父女了,她也一直将他当长辈来看,今天的事情若没办法找出个合理的解释,她恐怕连觉都会睡不好。
结果许哲回来的时候,就见到她一个人呆若木鸡地坐在房里,跟失了魂似的。
他想起她今天的行程,上前问道:“怎么,今天陪孙月莹试礼服,试得不开心?”
“没有。”
“是不是觉得我们迟迟不结婚,有点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