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哲看出她的意图,却故意装糊涂:“你特意叫我过来的,我馄饨也没吃着,你又让我走。大小姐,你搞什么鬼?”
说着他上前一步,居高临下望着对方。
许是他的眼神过于灼人,把赵惜月给吓着了,她那个胃终于支撑不住,一声招呼不打,在她开口准备说话的时候,稀哩哗啦就把里面的东西,全都喷了出来。
许哲站她对面,不出所料被喷了一身,从上衣到裤子到鞋子,无一幸免。
两人被眼前的变故同时惊呆,一瞬间谁也没说话。
后来还是赵惜月忍不住又想吐,赶紧跑到路边的花坛边,对着里面一通发泄。
等她吐得七七八八后,才有勇气去看许哲的脸色。
她觉得,她应该活不过今晚了。
是个人都知道,许哲有洁癖的!
赵惜月恨不得跳进花坛里,拿那堆呕吐物把自己给埋了。
事到如今,说什么似乎都迟了。
她看到许哲慢慢向自己走来,觉得简直就是乌云罩顶杀气腾腾,如果对方手里有把刀的话,她现在应该已经被解剖了。
为了活命,她赶紧求饶:“对不起许哲,全是我的错。我赔你一身衣服,不不,我赔你十身。”
许哲不说话,淡淡地望着她。
“我再赔你一笔钱。”
“你现在是在拿钱压我吗?”
“没有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表达自己的歉意,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莫名其妙打那么多电话给我,又发那些短信骂我,还把我叫过来吃馄饨。结果呢,你自己吃得饱饱的,回头还吐我一身。赵惜月,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对付你?”
“怎么都可以,只要留我一条小命,你怎么着都行。”
许哲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污物:“从今天起,我的衣服都交给你来洗。亲手洗,洗不干净你提头来见。”
“行行,没问题。”
太过惊慌的赵惜月甚至没听出这话的弦外之音。
她就这么莫名其妙成了许哲的佣人,大学四年替他洗衣买饭整理文件,到毕业后又去他家打扫卫生打地抹灰。
直到有一天两人结婚发生了那样的关系,她才有些明白过来。
原来所谓的对付,就是指这个啊。
傻人有傻福吗?,!
赵惜月听了后差点没忍住拍桌子,冲这些人大吼:“放开许哲,放着我来!”
从五岁认识的时候就觉得这块肥肉是自己碗里的,如今还没开吃就有无数双筷子过来争抢,叫她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赵惜月决定要夺回自己的肥肉。
至于怎么做,依旧是一贯的风格,直来直去,二话不说冲到医学院楼下,就给许哲打电话。
许哲那时候正上临床课,哪有功夫接她电话,手机开静音放书包里根本没听见,害得赵惜月火冒三丈,又一口气冲到了男生宿舍楼下。
可她没人掩护上不去,更何况她都不知道对方在不在宿舍,没办法只能在楼下等。
等人这事儿最心焦,她又急着找对方没顾得上吃午饭,日头下站了半个钟头实在没劲儿,想想还是先填饱肚子再说,于是一转身往食堂跑。
谁知去晚了食堂没菜了,剩些残羹冷炙在那里她也看不上,于是索性出校门,到外头的小吃街觅食。
那天下午历史系没课,她就一个人在小吃街游荡,仗着口袋里有钱化悲愤为食量,从街头吃到街尾。
吃了半天觉得不痛快,又发了十几条短信臭骂许哲,害对方手机一直震个不停,还是同学听到了提醒许哲,他拿出来一看才发现居然有十几个未接来电和同样多的短信。
这些东西都来自同一个人:赵惜月。
许哲失笑,正好也下课了,他就给对方打电话,问她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