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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我现在最担心你们身体吃不消,要不你们一边住个大半年,回去以后我请个保姆带孩子。”
苏母笑起来:“在这儿住大半年,那家里的房子怎么办?还有你爸养的那些花花草草,他哪里就舍得了,而且我看这里的消费很高,还是回去住省些。我也知道你担心经济方面的问题,所以说,要是找个男的帮衬下,你也能轻松些。来之前,你姨还和我说这事,她认识一个人,四十出头,也带了个女孩,读小学,人看起来还蛮老实,是个公务员,要不你过年回去见见?”
苏沫没做声。
苏母问她:“沫沫,你别是嫌人年纪大吧?你舅妈跟我说,以前给你介绍个条件不错的对象,你也是嫌人年纪大,我跟你说,离过婚的女人比不得男人,男人二婚,还能挑上未婚小姑娘,大环境就是这样。再说,如果你当初不找姓佟的,今天也没这些事了……”
苏父从洗手间出来,咳一声:“还在唠叨什么,不早了,睡觉去。”
苏沫这才道:“我也知道自己的情况,想找个合心意的很难,我看得上人家人家看不上我,实在不行,我一个人带着清泉过也很好,再说大环境也没规定女人不能单身的……”
苏母低声打断:“又说孩子话,你还有大半辈子要过,不结婚,难道孤独终老?要是女的不结婚很正常,那电视报纸上还成天拿剩女说事?”
苏父把被褥铺在沙发上:“唠唠叨叨,别把清泉吵醒了。”
苏母这才不做声,苏沫几乎是逃进旁边的小房,轻轻掩上门,不由叹了口气。她在外与人交往渐入佳境,可一旦面对最亲的人,仍会轻易被挑起情绪,大抵还是因为心怀愧疚。
苏沫趁着招标结果还未公布,请了几天假,陪父母出门游玩或者在家带孩子。
她和女儿相处渐熟,毕竟母女天性,小家伙也开始爱粘着她了。清泉喜欢玩乐高积木,却不愿意外公外婆陪着,只让苏沫在旁边帮忙。苏沫问她原因,小家伙说:“幼儿园的小朋友,都是爸爸妈妈陪他们玩,爷爷奶奶们只管买菜做饭。”
苏母接口:“这孩子心里爱装事,幼儿园开运动会,她都不让我们去,说人家都是爸爸妈妈在那儿。”
苏沫没说话,过了会儿问孩子:“清泉想爸爸了,是吗?”
清泉埋头玩积木,没吭气。
苏母坐在沙发上瞧着,忽然叹一口气,小声道:“你说你不想再婚,但是孩子也需要爸爸呀。”
苏沫说:“妈,别当着孩子说这些事吧。”
苏母说:“你瞧她玩得多认真,她哪里懂这些话,就是这家伙,长得太像佟瑞安了。”
苏沫看向女儿:“清泉,下次妈妈回去,带你去看爸爸好吗?”
小家伙头也不抬:“他为什么不来看我?”
苏沫说:“他很忙,我们有空可以去看他。”
小家伙没说话,隔了好一会儿才道:“哦,他家里有小弟弟了。”
苏沫看了她妈一眼:“妈,你连这也告诉她了?”
苏母疑惑:“没有啊。”
清泉仍是玩着积木:“有啊,上次外婆和外公说过。”
苏沫没多问,心里却无可奈何,趁着饭后父母下楼遛弯的当口,她一边教女儿洗碗,一边说:“清泉,我和你爸打过电话,他也很想你,就是太忙了,我们大人,有很多事要做,等他有空,我们也有空的时候,可以去看他,他一定很高兴。”
清泉站在矮凳上洗小碗:“你们这些大人,到底在忙什么呀?”
苏沫想了想:“庸庸碌碌,蝇营狗苟。”
“嗯?”清泉听不懂,睁大眼望着她,“你在说什么呀,小鹿狗狗怎么了?”
苏沫忍不住笑起来,抬手在女儿脸上抹了一点清水,清泉也举起沾满泡沫的手往她身上抹,娘儿俩笑做一团。
门铃响起,苏沫去开门,从蓉进来瞧见她俩,笑:“哎呀,她才多大,就能帮着洗碗了,你爸妈瞧见还不得心疼,说你用小童工?”
清泉使劲拍着手:“我早上还刷了浴缸,很好玩。”
苏沫点点她的鼻子,表扬:“那是,刷得可干净了,能照出人影。”
清泉忙道:“我明天还要刷。”
苏沫笑道:“明天我们擦地。”
从蓉摇头:“你还真把人当童工了。”
苏沫说:“这就是劳动的乐趣呀,等孩子大了,哪怕读书一般,能力不够,至少还能靠体力劳动养活自己,而不是眼高手低仰仗别人,反倒觉得这样的工作是种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