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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王亚男忽然问:“去水族馆走三环,你怎么跑去临海路了?”
苏沫如实回复:“当时三环上有人游行,我担心出事,就想着绕远路,谁知道还是撞了个正着。”
“昨天几点回的?”
苏沫把时间说早了些:“七点多。”
王亚男回了句:“这可是巧了。”
苏沫表示不解:“王工,怎么巧了?”
王亚男看着她:“没什么,还有两天出投标结果,后天下午董事例会,你觉得,我在会上怎么说才好呢?”
苏沫直接道:“投标的事,我和技术部的同事都觉得很有把握,述标方面您完全可以放心。”
王亚男笑一笑,又吩咐几样事,便让她下去。苏沫转身出门,先去休息室倒杯咖啡缓上一口气,路过总经理办公室的时候,原想快步走过去,却不由自主瞧了眼,那门紧闭,外间也没人。等她回过味来,心里登时升起一丝恼意,忙目不斜视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一直忙到下午,接到从蓉的电话,苏沫不免心惊,想着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要是从蓉跑去和家里父母打听情况,岂不是又多一人知道?
谁知从蓉并不知情,只说自己晚上有应酬,请苏沫帮忙去接孩子放学。
苏沫一颗心放下来。
从蓉却是想起什么,问:“也不知道莫蔚清昨天给她孩子算时辰算得怎样了,她和你联系过没?”
苏沫早把这事给忘了,说:“没联系。”
从蓉又问:“你觉得这事奇怪吗?”
苏沫说:“不觉得啊。”
从蓉却道:“你想啊,第一次生孩子,尚淳都没这么看重,这次还不知是男是女呢,他就请人算时辰,难不成终于想通了,要把莫蔚清扶正了么?要真是这样,也难怪她得瑟……”
苏沫哪还有精力去打探别人的私事,只笑道:“你要是不放心,就打电话去问问吧。”
从蓉嘴上不应,下班前仍是给莫蔚清去了个电话。
那边莫蔚清显然没空多说,正忙着穿衣打扮,说是昨晚全市大堵车,高人出行不便,又约在今天会面。
莫蔚清一边撂了电话一边抹唇膏,她仔细端详镜子里的自己,又瞥一眼身后的男人。
尚淳站在玄关处瞄了回表,他面向窗外,看不清神情,背影却透出一丝萎顿。
莫蔚清一直对这些社交活动不耐烦,因知他最近事业不顺、心烦气躁,难免要顺着他的意思才好。想到这儿,她心里软和了些,拢一拢长发,走过去,只待对方瞧见,就被人捞住了腰身。
尚淳在她唇上狠狠吻了一下:“真漂亮,别说什么高人,只怕和尚道士瞧见也会动凡心。”
蔚清轻轻拍开他的手:“你轻点儿,别伤着孩子,”又道,“那是什么高人呀,说不定是瞧你脑门上刻着钱多人傻速来,跑来招摇撞骗的吧。”
尚淳捏捏她的鼻子:“这话不能乱说,多少人求着他,他也不愿搭理,在南瞻做生意的,没几个不认识他的,确实有些本事,你要是心不诚,人家可未必灵验,算不准,对我们孩子也不好。”
莫蔚清见他表情极为认真,当即不再多言,暗自却高兴起来。
两人上车,尚淳仍是说起大家族里一二三房的那些事。
这种家族争端,以前他不说,莫蔚清也从不主动打听,时间久了,尚淳在她跟前越发少了避讳,偶尔发一通牢骚,说起大房从政,他们二三房的只能仰仗着人做点生意,很多事自己还拿不了主意,过得憋屈,很不自在,除此之外,余下各房也是明争暗斗,又惹人烦心。
一路过去,到了酒店包房,席间已有数人等着,如往常般有男有女,端着些半生半熟的脸孔。
莫蔚清的身份不必说破,大伙也能会意,尚淳并不介绍,只帮忙引见了一位五十来岁的男人,他称那人为二舅。莫蔚清心里讶异,不觉压低声音问:“你这是唱的哪一出?”
尚淳笑起来,在她耳边小声道:“还能是哪一出,见家长呀,你可要好好表现,表现好了,就给你名分。”
没等莫蔚清说话,那些人先笑起来,纷纷打趣:瞧这两口子,感情好得很,没大没小地,在家里长辈跟前咬起耳朵来了。
莫蔚清面露粉色,一时坐下来,喝了两杯茶,那位高人方姗姗来迟。莫蔚清细瞧那人,知命之年,面相方正,慈眉善目,谈吐不俗,当即也放了心。
桌上搁着精致清淡菜肴,几人以茶代酒,高人替这伙人一一摸骨算命,轮到尚淳时,高人笑道:“生就麟骨,呼风唤雨。别人是财重压身,你这人是天生富贵,含着金钥匙出身,”又将他前三十来年的境遇一一道来,八九不离十,尚淳听得不住点头,莫蔚清心里也暗暗称奇。
那人又道:“只是这两年,你在事业上不怎么顺,常有劫难,纷争也多,以至于劳心劳力了些……”他止住言语,忽起身站在尚淳跟前,动作利落地将他的头骨摸了一遍,方坐回位子,脸色微凝。
尚淳犹豫地问:“大师,是不是有什么不方便说?在座这些都是自己人……”
那人摇头:“天机,现在人多,不便多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