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人这才小声道:“我实话实说,二位即使怪我也还是这话,这孩子就是症结所在,父子相克,妨碍事业发展……”他叹息,“的确有些不妥,对生意尤其不好,若无钱财损失,必有刑伤。”
一室寂静,尚淳脸色越发难看,良久才问:“用什么方法可以化解?”
那人叹息:“寻常说的化解方法,无非利用五行相助,改变风水,这方改得好了,那方却是差了,拆东墙补西墙,至于最后有没有用处,说不准……二位还年轻,从头再来,还能枯木逢春。”
尚淳神色阴鸷,拿手点着他:“你要是敢乱说一气,我不但端了你的饭碗,还要缝了你这张臭嘴。”
“有话好好说,别像个刺儿头一样见人就扎,”尚淳的二舅从后面踱过来,按住外甥的肩,想是方才略听见几句,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他转脸看向算命那人,“大师是高人,别和这些年轻后辈一般见识。”
那算命的倒有好涵养,神色未变,只微微点一点头。
莫蔚清一直没怎么说话,这会儿禁不住伸手去抚肚子,不由自主地看向身边的男人。
尚淳也看了她一眼,仍是忍不住问:“真没其他办法么?”
二舅开解:“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先生说话一向灵验,你们年轻人不要意气用事,俗话说得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防患于未然,一定要仔细考虑,从大局着想。”
尚淳板着脸,一言不发,伸手去握莫蔚清的手,她的手微微颤抖。,!
p;王亚男忽然问:“去水族馆走三环,你怎么跑去临海路了?”
苏沫如实回复:“当时三环上有人游行,我担心出事,就想着绕远路,谁知道还是撞了个正着。”
“昨天几点回的?”
苏沫把时间说早了些:“七点多。”
王亚男回了句:“这可是巧了。”
苏沫表示不解:“王工,怎么巧了?”
王亚男看着她:“没什么,还有两天出投标结果,后天下午董事例会,你觉得,我在会上怎么说才好呢?”
苏沫直接道:“投标的事,我和技术部的同事都觉得很有把握,述标方面您完全可以放心。”
王亚男笑一笑,又吩咐几样事,便让她下去。苏沫转身出门,先去休息室倒杯咖啡缓上一口气,路过总经理办公室的时候,原想快步走过去,却不由自主瞧了眼,那门紧闭,外间也没人。等她回过味来,心里登时升起一丝恼意,忙目不斜视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一直忙到下午,接到从蓉的电话,苏沫不免心惊,想着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要是从蓉跑去和家里父母打听情况,岂不是又多一人知道?
谁知从蓉并不知情,只说自己晚上有应酬,请苏沫帮忙去接孩子放学。
苏沫一颗心放下来。
从蓉却是想起什么,问:“也不知道莫蔚清昨天给她孩子算时辰算得怎样了,她和你联系过没?”
苏沫早把这事给忘了,说:“没联系。”
从蓉又问:“你觉得这事奇怪吗?”
苏沫说:“不觉得啊。”
从蓉却道:“你想啊,第一次生孩子,尚淳都没这么看重,这次还不知是男是女呢,他就请人算时辰,难不成终于想通了,要把莫蔚清扶正了么?要真是这样,也难怪她得瑟……”
苏沫哪还有精力去打探别人的私事,只笑道:“你要是不放心,就打电话去问问吧。”
从蓉嘴上不应,下班前仍是给莫蔚清去了个电话。
那边莫蔚清显然没空多说,正忙着穿衣打扮,说是昨晚全市大堵车,高人出行不便,又约在今天会面。
莫蔚清一边撂了电话一边抹唇膏,她仔细端详镜子里的自己,又瞥一眼身后的男人。
尚淳站在玄关处瞄了回表,他面向窗外,看不清神情,背影却透出一丝萎顿。
莫蔚清一直对这些社交活动不耐烦,因知他最近事业不顺、心烦气躁,难免要顺着他的意思才好。想到这儿,她心里软和了些,拢一拢长发,走过去,只待对方瞧见,就被人捞住了腰身。
尚淳在她唇上狠狠吻了一下:“真漂亮,别说什么高人,只怕和尚道士瞧见也会动凡心。”
蔚清轻轻拍开他的手:“你轻点儿,别伤着孩子,”又道,“那是什么高人呀,说不定是瞧你脑门上刻着钱多人傻速来,跑来招摇撞骗的吧。”
尚淳捏捏她的鼻子:“这话不能乱说,多少人求着他,他也不愿搭理,在南瞻做生意的,没几个不认识他的,确实有些本事,你要是心不诚,人家可未必灵验,算不准,对我们孩子也不好。”
莫蔚清见他表情极为认真,当即不再多言,暗自却高兴起来。
两人上车,尚淳仍是说起大家族里一二三房的那些事。
这种家族争端,以前他不说,莫蔚清也从不主动打听,时间久了,尚淳在她跟前越发少了避讳,偶尔发一通牢骚,说起大房从政,他们二三房的只能仰仗着人做点生意,很多事自己还拿不了主意,过得憋屈,很不自在,除此之外,余下各房也是明争暗斗,又惹人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