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居安侧头看向旁边,听也不要听。
她颤声道:“你也是做父亲的人,感同身受不是什么难事。”
他几乎咬牙切齿,沉声呵斥:“你给我闭嘴!”
“是,我强人所难,”苏沫忍着泪,继续道:“我不相信你对我毫无感情,只有利用,如果我舅什么有事的话,我们,我们……”
两人都不做声,过了很久,他才闷声问一句:“会怎样?”
苏沫含泪,忽然笑一笑,低声道:“还能怎样,老死不相往来。”
他一言不发。
苏沫上了车,见他仍是杵在那里,一时气不顺,直接放手刹,踩油门冲过去,他却避也不避,动也不动,只拿眼盯住他。
快到跟前她才一脚踏紧刹车,车子猛地停住,她自己倒吓出一身冷汗。
苏沫低头歇一口气,不再看他,马达轰起,倒车调头,一路飞驶下山。
过了小半月,钟声那边仍无动静,苏沫又往南瞻大学跑了一趟,上班晚了些,赶到保顺科技,她进电梯,周远山出电梯。
周远山不常来,但是两人撞见了都要聊一会天,这才却没多说,都有心事,各自形色匆匆。
电梯门正要关上,周远山却转身,瞧一眼里面,除了苏沫再无别人,隔开电梯门,点一点她,说了句:“又有变化了。”
苏沫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什么意思?”
周远山只说:“等会儿就知道了。”
他一派高深莫测,苏沫忍不住追问:“到底什么意思?”
周远山却转身走人,只冲她摆一摆手。
苏沫觉得莫名其妙,刚进办公室,就有内线打过来,王亚男传她过去。
敲开门,王亚男一路打量着她走到跟前,说:“坐。”
苏沫坐下,王亚男又沉默不语,像是还在考虑,直到翻完桌子上的最近一期的内刊,才道:“前段时间,你是不是去别的公司应聘过?”
苏沫心里暗叹,心说终究躲不过,平静答道:“是的。”
王亚男看着她:“为什么?苏总监,我自问待你不薄,还是……公司有什么地方让你不满意?”
苏沫实话实说:“当时我还没升职,自我感觉虽然付出努力取得了成绩却没又得到足够重视,正好有猎头找上门,”她想一想,估摸着王亚男应该对实情不太了解,很可能只是道听途说,于是接着道,“猎头的意思,对方老总希望我能过去帮忙,我确实有些动摇,就去和人见了一面,感觉不错,后来觉得,还是放不下老东家,所以回来向您恳请,希望能有一个竞争上岗的机会。”
王亚男道:“这么说,你倒把送上门的机会给拒了?”
苏沫没答话,算是默认。
王亚男笑一笑,却道:“我建议你,从明天开始,还是去别的地方上班吧……”,!
沫决定直接过来逮人,等到大半夜,人才开着车回来,任凭她连按喇叭也不理会,直接驶进院子,以前那院门是一直不关的,这回才进去就立时被合上。
她发了条短信过去:“我等到你出来为止。”
过了大概半支烟的功夫,那门缓缓打开,王居安方露面。
苏沫下了车,好言相劝:“能不能先拖着别给钱,总有办法可以拿回东西。”
王居安抽着烟笑:“现在不是我给不给钱的问题,你那个表妹又坐地起价想糊弄人。”
苏沫没料到,听得一愣,却直言:“她我已经管不了,我来找你就希望这事能看在我面上,你不要太决断,都给对方留条路,总有办法……”
“笑话,”王居安冷哼,“我用得着求她留什么路?早说这事跟你没关系了,赶紧走。”
苏沫气道:“你想过河拆桥?”
王居安顿一顿:“是,我过河拆桥。你那个表妹已经无药可救,不连累个把人她不甘心。现在这事就是我跟她还有尚淳之间的买卖,跟你没半毛钱关系,你有多远走多远,别再瞎掺和,就这样。”
他说完就走,半分钟也不多捱。
苏沫急得一拍车前盖:“你,你站住!”
王居安全不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