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走吧。”甄矜笑着点了点头,牵起了顾厌的手,拉着他走上了中规中矩的楼梯。
楼梯上似乎并没有什么机关,顾厌一面被甄矜牵着手,顺着楼梯拾级而上,一面在心里这么琢磨着。
他现在已经发展到了,只要在甄矜的带领之下来到了一个崭新的,对方的领域,都会下意识的在精神方面做好万全的准备,以备什么时候倏然之间就遇到了含有“惊吓”风格的“惊喜”。
看样子楼梯是没有什么问题,接下来我要注意到的,就是走廊上面的动静了,顾厌心想。
这个时候,如果有别的人能够读取他的脑电波的话,一定会觉得他是一个进入鬼屋探险的毛头小子,又或者是那种走遍世界各地,专门采访什么灵异事件所发生的各种古建筑的花边小报的记者了。
然而事实上,顾厌既不是什么进入鬼屋探险的毛头小子,也不是那种走遍世界各地,专门采访什么灵异事件所发生的各种古建筑的花边小报的记者,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因为即将结婚而来到了未婚夫的家中,来认识认识家门的青年男子。
顾厌一路上跟着甄矜来到了二楼的走廊上面,这里看上去也的确没有什么特别的,就跟他们原本经常居住的那间寓所看上去基本上是一模一样的,除了走廊两边的装饰画儿略有不同之外。
顾厌搭眼看了看,发现这些作品几乎无一例外地都出自自己的手笔。
顾厌:“……”
要是有客人来了怎么办呢,顾厌心想。
不过因为这些作品,大多也是有甄矜帮着润色的缘故,远远的看上去的话,倒也挺看得过眼的。
“你真是帮了我的大忙了。”顾厌不由得这样说到。
另一边厢的甄矜:“……”
什么我就帮了你的大忙了?听了自己的未婚夫这句,如果不结合他的脑洞来作为上下文的话,听上去就有点没头没尾的话,甄矜不由得在心里这样想到。
“我帮了你什么大忙了?”甄矜于是本着不懂就问的实事求是的态度,直接问出了自己内心深处的疑问。
顾厌:“……”
“我是说,你把我的作品都润色的很不错。”顾厌解释道,觉得自己在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话之后,的确很有必要,澄清这其中的逻辑链条。
“怎么就想到这个了……”甄矜失笑道。
“算了,你想先看哪一间房间呢?”甄矜笑了笑之后,就放掉了这个点,转而问顾厌道。
顾厌:“……”
我活了这么大岁数了,今天才头一次知道,原来自己事实上是个“选择恐惧症患者”吗?顾厌在心里,再一次的对于自己的定位,有了一个更加明确的认知。
就在顾厌打算寻求自己的未婚夫的帮助的时候,甄矜的手机,非常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甄矜:“……”
顾厌:“……”
“是我师父打来的。”甄矜戴上了痛苦面具,非常无辜的看向了顾厌。
顾厌深知,跟戏疯子级别的艺术家打交道,自己那一套碳基生物的社交礼仪,恐怕是用不上了。
人家都免费收徒打算把衣钵传给甄矜了,在大半夜里想到了什么灵感,把自己的徒弟薅起来传授秘笈,这不过分吧?
顾厌想到这里,于是非常理解的点了点头,表示请甄矜自便,他自己在这里随喜随喜就行了。
甄矜走后,顾厌就宛如置身于画廊之中,但是又不怎么懂艺术,只是来凑凑热闹的看客一般,随随便便的在走廊里踱着步子,甚至在后面的几圈儿里,还有一搭没一搭的,用自己的脑子充当运动手表上的计步器,默默的在心里数了起来。
过不了多久,我可能又要走够一万步了,顾厌在心里跟自己逗了个闷子道。
此时此刻,我的未婚夫先生也许正在跟他的师父探讨着非常深奥的艺术方面的话题吧,顾厌心想,那么我也应该专注于眼前的艺术氛围,顾厌心想。
他专注了一会儿,然后就觉得,有点儿困了。
顾厌:“……”
我果然是一个没有什么艺术细胞的人,顾厌心想。
甄矜去接电话之前,曾经跟他提过,想去看看房间的话,现在就可以去。
顾厌:“……”
如果我开了门,会不会触发什么神秘的事件呢?顾厌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