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说下去。”
真德说白术一直以来都被一名妖女附身,此妖女接近他是想祸乱北翰,欲让他成为千古暴君,堕入万劫不复,最近白太医身上被高人施了法克她,她才会时而在时而不在。
男人静静地听着,那望着虚空的眼眸空茫寂静,笼着一层薄雾,好似听入了迷般:“她是什么妖?”
真德:“藤妖。”
男人轻抽了口气。
他想起了两年前,那根莫名垂挂在他帐上的藤枝,它的味道叫他疯狂,后面又凭空消失,令他惆怅了好久好久。
这时,他似想起什么:“荣霖,画。”
荣霖显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很快取来一卷画轴,在真德面前展开。
一副女子画像,笔触细腻而优美,看起来不像是最近画的。
只见画中人屈膝蹲在地上,素裙委地,发髻简约,柔润小脸上,酒窝浅浅,弯眉笑眼,一颗可爱的胭脂痣点缀于耳垂。
应当是夜间,四周染了如云的淡墨,有柔和的暖光从一侧薄薄照映在她半边的身子上,勾勒出成熟而诱人的曲线,以从上往下的角度看下去,更是勾人的美。
画中人是知棉。
可又不像知棉,因为真德从不知她是这么美。
如果知棉真的是这般美,她倒有些明白柳晏和东方持为何这般为她着迷。
东方持一瞬不瞬盯着国师的脸,黑沉的眼眸似有什么疯狂的东西在里涌动:“此妖,可是画中人?”
真德收了画:“正是。”
东方持肩背往后一靠,抬手搁在唇边,偏开脸,将视线别向外面。
没有说话。
却能听见他的呼吸在逐渐变重。
真德以为他吓着了,忙道:“皇上不必……”
“立刻恢复。”
男人忽然出声。
声音紧绷,咬字很重,显然在克制着什么。
他胸膛都开始起伏,下颚连同颈部都在紧绷,羽睫安静半盖,却盖不去眸底,那圈烁动抖晃的水光,原本轻搁扶手面上的大手,早已紧握。
“那段记忆,立刻给朕恢复。”
他回过脸来,深渊般的黑眸,翻涌着似能将人吞没的凶猛巨浪,咬牙一字一顿怒声道。
“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朕要马上见到她!”
——棉棉。
一道温柔而低沉的男声,传入了江棉耳中。
她抖了抖身子,意识很混沌,但是她知道这个声音是谁的,而且,她也知道她喜欢这个声音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