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棉垂着头,看到男人松松搁在腹上的手指,收缩蜷了起来,柔软贴在大腿上的布料,随着下方肌肉收紧,而出现细微的波痕。
他有感觉。
“平身。”男人徐声道。
不知是不是饮酒的原因,声音磁性低醇地勾人,如此徐徐缓缓说话,尤为性感。
棉棉应声而起,视线仍是低垂,眼角余光已迫不及待去寻他的眼睛。
她敢肯定他已经睁开眼看她。
可没想到,他不仅没看,还横臂搁在了眼睛上。
“你家父,”只能看到英挺的鼻尖下,懒懒掀动的薄唇:“是花木匠?”
棉棉回道:“是的,从祖父开始,族中人多从事花木园林一行。”
“你师父说,你种的花,总开得极好。”
棉棉:“不敢当,略懂一二。”
椅上的男人盖着眼睛的长臂,微往上移了移,黑暗缝隙中露出一双清冷寡淡的长眸,瞅住两尺外垂手敛面的小太监:“紫藤,可会种?”
棉棉暗喜:“会。”
男人并没有表示惊喜,可见他不是第一次找人,淡问:“紫藤三年不开花,正常吗。”
“正常……”棉棉道:“也不正常,要看具体原因。”
“荣霖。”男人将手臂又压回了眼睛:“叫人给他抬灯。今夜,朕就等你一个具体原因。”
棉棉。
没人性,黑灯瞎火折磨一个孩子。
棉棉随着两盏大灯,跑去检查紫藤了。
“皇上,”
拎着披风一直在旁等待的荣霖,总算可以说话了:“让奴才给您披上吧。”
显然刚才被东方持拒绝了,声音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
东方持没有动,语气嫌弃道:“谢荣霖,你愈发像老嬷嬷了。”
荣霖看了看东方持松敞的衣襟,苦道:“奴才担心您……”
“你若这么闲,去内库点一下郡主的嫁妆,打点当日的事务,看是否有漏洞疏忽。”
荣霖急了:“这,今晚奴才当值,奴才走了您如何是好……”
“有你徒儿即可。”
荣霖复杂地看了看身后不远处的徒儿。
不是他婆妈,是他真认为不妥,因为喝醉的皇上与平日判若两人。
而这种事,又不可能直言说出。
“还等什么?”男人发出略显不耐烦的声音。
荣霖无奈,只好离开。
离去前,他将披风郑重地放到了她手上,低声叮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