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话是和荣霖说,可眼睛却是静静绞着她,完全没有因这个距离,而感到一丝丝的尴尬羞耻:“你刚刚想说什么……”
“臣,”棉棉咽了咽喉咙:“臣想起从前给陛下做的一个药枕,陛下可还留着?”
男人声音低徐,温柔如丝:“朕不记得了。”好似在她身上,他有用不完的耐心,与两刻钟前的他简直判若两人:“它多大,什么模样。”
“多大呀……”棉棉认真想了想,伸指往他衣襟上,画了个圈:“有这么大……”
在画圈那短暂时间里,她明显感觉到这片玉璧变得烫手。
“上面有一只凹凸不平的大石块……”手指轻点他那片崎岖不平的腹肌:“石面上的顶端……”又顺着玉璧中间的那道缝往上轻轻地划:“有一棵长得营养不良的草……”
男人终于忍不住一把握住她的手,紧紧抓住包在掌中。
棉棉抬眸,忍笑迎视他那似含着惊涛骇浪的黑眸,故意用低柔的声音说话:“……陛下想起来了吗,当年……你可喜欢它了。”
“朕知道它在哪……”不知是不是被她逗的太厉害了,他的声音变得亦正亦邪,蛊惑着人与他沉沦:“它在一个比较特殊的地方……你要去看看吗……”
“桂冲。”
听见皇上蓦然喊入了一个平日不怎么用的内侍,荣霖脸上的凝重又重了两分,往里面探了探脑袋,看见白术正在给皇上系着披风,皇上垂眼看着他,看起来冷淡,□□霖知道,此时的皇上已经不是平日的皇上。
他忖了忖,低声吩咐蒋丰。
“去通报魏国师,那只妖来了。”
棉棉格外喜欢现在的东方持,不管他是否失忆,此时的他就是从前那位表面冷淡傲慢,内心火热青涩的少年。
只是他再不是瘦得让人不忍用力紧抱的孩子,他高大强壮地让她吃惊,就是往他身上跳上去,都可能无法攀抱住他。
他们走在幽静的宫殿楼宇之间,棉棉和从前那般,一路逗弄他,企图让他露出破绽,让他放下面具,与她一起欢笑。
他却不好忽悠,不怎么笑,也不怎么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她,让她摸不着头脑。
一阵风吹来,将身旁男人的衣襟吹开,露出一片皎玉般的强壮胸壁。
棉棉眸光烁亮,不动声色移开视线,不由想起书中体弱暴戾的东方持,这反差让她心惊。
幸好没有打乱刘蘅和恭顺的发展,配角的偏差或许可以忽略不计?
手指忽然被轻轻一绞,扯着将走到了前面的她拉了回来,打断了棉棉的神游。
棉棉疑惑回头,以为他有话要说,不意对上一双被月光照得水粼粼的眼眸。
棉棉心中一阵钝痛。
他的眼睛怎么那么像柳晏。
棉棉不动声色扭开脸,将自己的手从男人的大掌中轻轻抽出,打了个哈欠:“皇上,还有多远?”
身侧男人的身躯显然滞了一下,但还是任她松开了:“不远了。”
想起自己一直在耗费着修为,棉棉盘算离开一会儿白术,反正东方持已被白术吃得死死的了,待会儿两人干柴烈火再上身。
她擦了擦眼角打哈欠打出的泪花,漫不经心道:“臣有点累了。”为待会儿白术的木讷和沉默做个铺垫。
男人脚步倏然一顿,突然伸手将她胳膊一抓,一把将她拉撞入怀中。
当时他们刚走到抄手回廊的拐角处,那里黑暗地伸手不见五指,他的狠劲儿让她心惊:“皇上?”连忙去看他怎么了,却什么都看不见,不知他究竟是怒还是喜。
但是,她能感觉到自己撞到的是一具怎样紧实坚y的躯体,那掐在她腰上软肉的手用的是多大的劲,那紧紧贴在她鬓角的脸颊,又凉又湿,软软贴在她耳际的嘴唇,在发出似逃难般,仓促惊慌的呼吸声。
“桂冲。”
男人忽然唤了一声,后头远远跟随的几个侍从便快步过来。
黑暗中,男人放在她背上的手,缓缓来到她脖子上,发凉的指腹顺着她的下颚线,抚上她的嘴唇,喃喃说了声:“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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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下章东方持可没这里这么温柔了,会露出他的本性……~周三晚上12点前更!因为要赶榜,这次一定不迟到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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