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那声师叔,棉棉才想起,离焦和她们的师父离殊,是同门弟子。
离焦排在离殊下面,显然离殊更受天尊看重,所以天尊把离殊派到了灵界韶嵘宫,而离焦则派到这莽荒大陆,协助唐宫治理群兽。
关于离焦的背景,书里就只交代到这里。
想起离殊接她出天牢,听说她要到蓬莱岛服刑时瞬间僵住的脸色,然后匆匆告别,原来是因为离殊和离焦之间不太对付。
那为何雨朦到这里住下,与离焦走那么近,离殊却能忍?一次也没出现过?
太奇怪了。
“是这样吗?”雨朦仰头问道:“知棉不可以进去吗?”
棉棉随众人朝上望去。
那名叫离焦的男人,此时就站在檐下,向着他们的方向凭栏而立,对他们齐齐投来的目光,不闪不避。
听雨朦问道,原本淡抿的唇角即上扬了两分,眼角眉梢也漫开了丝丝缕缕的柔意,温煦而迷人,令人望之心神涤荡,如沐清风。
明媚的天光自檐外洒在他身上,更显神姿高彻,如瑶林琼树,绝美似不沾染风尘。
可棉棉脸上血色却是刹那尽失,心仿佛停止了跳动。
东方持?
不,是昨晚琼星台遇见的那个小神鸟!
他张了张唇,发出低缓而清朗的声音:“这不好说,或许……”他眼波微动,不动声色地把目光往知棉身上晃过去:“知棉姑娘可试一试。”
听那声温吞的‘姑娘’,棉棉心里的猜疑更笃定了七八分。
原来昨晚的男子不是青鸠变的,而是离焦本人!
想起昨晚的情形,自己说的那些骚话,棉棉脑门一阵阵发凉。
完了,全完了。
别说爬他的床给他生孩子了,估计待会儿她就要被丢回地面伺候异兽了。
正牵着棉棉手的雨朦,感觉到掌中手指在迅速发凉,她眼底闪过异色。
回头看向棉棉,看到了一张怔忪发白的脸。
这时,楼上传来几声野兽暴躁的低鸣声,以及撞击铁笼的哐哐响,看来雪葵是真的出了大问题。
“雪葵现在脾气很暴躁,躁起来会不断喷出冰焰……”雨朦难过地看着棉棉:“你不怕冰焰,但是可能它会咬你,你敢去试试吗?”
“不可。”真德上前一步,朝雨朦义正言辞道:“小神女,恕我直言,让她进去就是在拿生命开玩笑,雪葵若是发作起来把她或其他人咬了,该由谁负责?”
说着就拉过棉棉的手腕:“立刻回甘雨堂。”
棉棉不肯走:“请将军给我一个机会,我不需要别人负责,我想去试试。”
“对!”雨朦也走过来:“发生什么事,我愿一力承担。”
真德眼睛微眯,盯住棉棉冷淡的面容,说了句:“你过来。”转身走到了一旁。
棉棉朝雨朦投了个安抚的眼神,跛着脚走了过去。
楼上男人长指一伸,拿过仙侍递来的茶盏,抬至唇边慢慢呷了一口,半阖的眼眸不动声色扫过棉棉细柔的腰下,那随着跛脚的动作而不时扭晃一下的臀部。
被茶水浸润的上唇晶莹透亮,上面的水渍被一鲜红而柔软的舌尖徐徐卷了下去。
眼波微转,视线转到了她后方,一背着药箱的男子身上。
他正与雨朦说话,但视线所向的方向,是棉棉的背影。
男子缓缓张唇,接住了再次举上来的杯盏,下唇紧贴杯沿,随着杯身微倾,刀削般的喉结在皮下,缓慢地滚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