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大夫!”棉棉向他深深鞠躬:“累您与我困在这里,知棉深感愧疚。”
安童话一向不多,收拾着工具简单应了声:“没事。”
这时,他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扭头看去,看到棉棉正拿着巾帕俯身擦拭方才所坐之处。
安童看了看干净无物的床面,不解:“怎么了?”
棉棉回身,对他弯了弯身:“我擦干净了,安大夫可放心用了。”
男子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正想说话,她似生怕他拒绝地赶紧往水房走去。
待她再出来,发现安大夫坐在了房中唯一的一张椅子上,正百无聊赖地瞅着趴在他脚边遐眠的雪葵。
棉棉垂了垂眼,原本放松的手缓缓放到腹前握住,脚步也变得局促犹豫地走向男子。
“安大夫,不是说好了这椅子今晚是我的吗……”
安童抬目,看向三尺外,一身污血,乱发披散的女子。
模样明明狼狈而脏乱,可不知为何,这样脏乱的形象,也难挡她举手投足的迷人风姿。
他看着她,朝她挥了个清洁诀,把她全身上下的脏乱都去掉,整个人犹如刚刚沐浴更衣了。
棉棉低头看了看自己洁净的衣服,柔顺长发勾勒着她的脸,模样更是柔美动人。
“……谢安大夫慷慨。”棉棉由衷感谢道。
安童早已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道:“床你用,去睡吧,我看着雪葵。”
棉棉却不走,还往他方向走近两步:“不可不可,我是罪奴,已经受到安大夫各方面的照顾了,不能再占您便宜了。”
安童浓眉一蹙,面色微沉:“在我这只有伤患与非伤患的身份。”
“可是……”棉棉还在坚持,男人就倏地站起,走到她身后,手扶住她双肩,推着她往床榻方向走去。
“安大夫,”棉棉局促地往后扭头:“我真的不能……”
如瀑长发,随着头部动作及身体的走动,在窄小的背躯上如波晃荡,荡起一阵阵勾人的暗香,萦绕在男子鼻间,使他头晕目眩。
扶着女人无骨的软肩的手,忍不住收紧。
视线不觉蛰在她那扭过来的红唇上,看着它们蠕动着吐出声音。
“……安大夫?”
安童霎时一醒,这才发现人已经被他推到了床沿边,无法再往前了。
他假装若无其事地放开她:“快躺好,不然你的脚又得裂开了。”
棉棉没有再拒绝,缓缓坐上了床,看着安童坐回了五尺外墙边的椅子里。
安童将自己深深坐进去,悄悄吐了口浊气。
“安大夫平日一定很忙,且多是在堂中坐诊吧?”
他低低嗯一声,瞥目看过去:“你来过前殿?”
她已经躺了下去,被子拉到了她的下巴:“没有,我猜的。”
安童顿了顿,蓦地与她忽然扭过来的笑靥对上。
“安大夫这么温柔的人,自然很受欢迎,换我也会挑您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