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姐姐今日来我的铺子,没有耽搁你和盛公子今日的安排吧?”
叶灼华放下手里的茶水,“无事,我和我夫君也是各忙各的,我来你这里,他带人去了台县大营。”
明蓁一惊,“叶姐姐,你说盛公子去了哪里?”
“去了兵营呀,你莫不是忘了,他和陈公子约好要比箭术?”
明蓁当然记得这事,可是她没有想到盛公子会这么心急,刚到台县也不多歇息就忙着去找陈霖淮。放着貌美如花的娘子不陪,这是恨不得时时刻刻和陈霖淮待在一处呀!
她忍不住又看了叶灼华一眼,难道是她那日说的话太过隐讳了。叶姐姐没有听懂,所以才不在意盛公子去了哪里?
明蓁干脆极力向叶灼华推荐一些好玩的去处:“叶姐姐,我们台县虽然不大,但是值得一看的景致也不少。尤其是玉带河附近,那里的云桥、戏楼都值得一看。姐姐若是喜欢,可以趁此机会和盛公子好好游玩一番。”
听明蓁这么一说,叶灼华也来了兴致,可是她家那位爷的行踪哪里是她能做主的。
叶灼华本就聪慧,那日她听了自家夫君的话便细细琢磨了一通。她夫君自是不屑于对她说假话,她虽然猜不透最亲之人到底是何意,但却知道绝对不是明蓁所想的那般。
可是这些事,明蓁都不知道,所以才会多疑多想。叶灼华无法将实话告知她,只能试着宽慰她。
“若是得了空,我们几人一起去游玩也很好。我夫君将陈公子视作挚友,我与你也一见如故,可见我们之间缘分颇深。我和夫君在台县应该不会停留太久,以后还不知何时能再见你们,在台县这几日便想和你们多亲近一些。”
明蓁心中还是不敢信,盛公子真是只是因为这个缘由才和陈霖淮那般亲近的吗?
虽然叶灼华不曾明言,明蓁也知他们的身份怕是不一般。她总觉得盛公子是刻意接近陈霖淮,当初在六和居不过是一面之缘,挚友之说不免有些牵强。
傍晚时分,陈霖淮依旧如往常一样来铺子里接明蓁回家。
两人上了马车,明蓁忍不住先问起盛公子的事情:“我听叶姐姐说,今日盛公子去兵营找你比试去了?”
“是!”陈霖淮一说起盛公子便有些兴奋。“蓁蓁,盛大哥自小习武,不仅箭法精准,武功也高超得很,我二人今日在校场比试了一番很是痛快。”
“今日盛大哥还赠了我几本兵法,是本朝名将所著,就连书铺里也寻不到,是他的私藏……”
明蓁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忍不住开口问道:“夫君,你是否觉得盛公子对你过于亲近了些?”
“啊?”陈霖淮愣了一下,随即疑惑道:“很亲近吗?蓁蓁,我其实也觉得有些怪异,按说我与盛大哥相识的日子并不长,但是却好似认识他许久一样,和他在一起倍觉熟悉。有许多话不自觉就想同他讲,你说这事怪不怪?”
明蓁傻眼了,“你……你是不是觉得同他在一起比和我在一起还要舒心?”
她没想到陈霖淮对旁的女子从未生出过什么心思,如今却同一个刚刚认识不久的男子无话不谈,引为知己旁的话明蓁说不出口,她这般质问陈霖淮,心中竟升起一股悲戚之感,无端地落下两行清泪。
陈霖淮立刻就慌了神:“蓁蓁,你怎么了?”
从相识至今,陈霖淮还从未见明蓁流过泪,一时竟慌了手脚。他忙将明蓁搂在怀里,笨拙地帮她擦拭。
“蓁蓁,都是我的错……你不要哭……”
窝在他的怀里,被熟悉的气息包裹,明蓁的泪水慢慢就止住了。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竟然会胡思乱想还无缘无故便落泪。见陈霖淮还在那里紧张不已,她不由有些过意不去。
“夫君,不怪你的,是我自己的缘故。我只是觉得盛公子的一些举动有些异样,不免让人多想几分。就好比那日在河边,他竟然主动用锦帕帮你擦脚,这实在是……”
陈霖淮怎么也没料到明蓁是因为这个胡思乱想的,他愣了片刻才明白她的意思,只觉哭笑不得。
“蓁蓁,这事绝对是你多想了。盛大哥人品端方,是真正的君子。他是习武之人,有时难免不拘小节。有些事随手便做了,并没有旁的心思。况且,盛大哥家中已经娶了娘子,怎会有别的癖好?”
正因为娶了娘子明蓁才更担心,可是其中的缘由,一句两句和陈霖淮也解释不清,干脆她也就不多说了。
“那你真的只当盛公子是朋友?”
“当然是真的!”陈霖淮忙对明蓁保证,“我当盛大哥是朋友是兄弟,和他在一起把酒言欢比拼武艺虽觉得痛快,但是也不比和你再一起更舒心快活。我们是夫妻,感情自是不同的。”
他再三保证,明蓁也逐渐放下心来。想到今日叶姐姐说过的,他们一行在台县待不了多久,明蓁也就不再纠结这事。即便盛公子有旁的心思,到时再想法子便是。
见明蓁的脸色好转了,陈霖淮这才放下心来,刚刚明蓁落泪将他吓坏了。如今回过味来,不免又得意地笑开了。
“蓁蓁,你居然会胡乱吃醋,你说这是不是因为你心里对我越来越爱重了?”
明蓁羞红了脸不理会他,她又不是铁石心肠,夫妻相伴一年,陈霖淮对她疼爱有加,她自然也会爱重他,只是她是不会像陈霖淮那般随时都将这话挂在嘴边。
一路回到家中,陈员外早就已经回来了。二人请了安,便吩咐下人摆饭。虽然他们一家子用饭时并不拘束,但也会守些礼仪,饭桌上不会谈论过多的事情。
有陈霖淮照顾,明蓁这一顿饭用的比晨间多了不少。饭菜撤下去时,春雨也松了一口气。她正打算若是明蓁再吃不下去饭,便禀告了少爷去请郎中呢。
用过饭,陈霖淮与父亲说起赶考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