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听过这段旋律。
但也只是一秒的时间,鹿眠就反应过来这是哪首歌。她迅速转过身,想要阻止:“不…”
已经晚了。
下一瞬,封屿珩沙哑颓废的声音就从向南的平板里传出。
鹿眠身子一颤,那坨黑色颜料就掉在了她的白色裙子上。
“风轻轻扬起你的白色长裙你拿着画笔
在我人生画布涂上绚丽一幕
你说你热爱世间万物无最爱无例外可我无感其他
你是例外你是最爱
我愿做你手中颜料
哪怕四十八格颜料盒里最角落我愿做你面前画布
哪怕你将我撕扯
我厌恶这喧闹繁华
却因你忍不住心动
我是黑是漆黑无垠的夜而你是白是照亮我唯一光亮念你笑念你眉眼盈盈可否再与我共赴情河……”
鹿眠呆愣在原地。
那一团黑色的颜料顺着柔滑的布料向下滑去,幽深的黑色在白色的长裙上画出长长的一道。
远远看去,竟像个溃烂的伤疤。
可向南看着,却觉得那像是封屿珩在鹿眠身上留下的无法消除的痕迹。
一首歌结束,鹿眠的心口传来微热的感觉。
她的心,在快速地跳动。
她还未回神,向南已经走到她身前,
他一瞬不瞬地看着鹿眠,神情凝重,像是终于做出了什么无法抉择的决定。
鹿眠听见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他说:“我在国内找人打听到了封屿珩的近况。
“重度抑郁,重度臆想,甚至因吞下大量安眠药而险些丧命。
“他把自己关在家里整整一个月,吃了大概上百粒止疼药,只因为那样可以见到一个人,哪怕是幻觉。
“阿眠,你猜他想见的那个人是谁?”向南每说一句话,鹿眠的脸色就痛苦一分她极力忍着颤抖,装作毫不在意地回道:“除了许安冉,还能有谁?”
“但许安冉没死,封屿珩想要见她,不必用那么极端的自残方式,对吗?”向南咽了下喉咙。
说着这些话的时候,他的心也同样在被凌迟。
一字一句,都是一刀又一刀。
可他必须要说,既然封屿珩是鹿眠生的希望,那么她只有回到他身边,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