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扭曲一瞬的铉彬可怜兮兮的看向踹自己的姑娘,嘴巴说出口的话还是那句,“哥来帮忙弄个台阶。”
白眼恨不得翻到天上去的崔幼澄暗自骂了句‘绿茶狗不得好死’,但她踹都踹了,好像也没办法再做别的了。
被踹的连摸摸小腿都不敢,倒是有勇气在挂了电话后,侧身,托着下巴,盯着她看,眼睛一眨都不眨,眼底盛满了笑意的那种看。看得崔幼澄又想翻白眼,但她也就是在心里又骂了一句,你还不如就是个绿茶狗,别的啥话也没说,连‘你看个屁’都没讲。
一直到给作家下台阶的制作人乐呵呵的推门前,两人就一直维持着一个看一个被看的状态,啥话都没说。制作人到了,经纪人带着能喝的助理也到了,两人局变成五人局,满场都在哄作家,其中后来的三位还接连不断的给作家敬酒,隐形的台阶仿佛就被酒水塑性了。
作家总算点了头答应合作,铉彬也就知道,她差不多醉了。艺人给经纪人使了个眼色,经纪人扬了扬下巴示意能喝的助理上,助理就去攻陷制作了。
五个人的酒局,趴了三个。最能喝的那个还算能坚持,拍着胸脯跟艺人讲剩下的交给他,艺人就扶起眼神已然迷离的作家,跟那波后来的分开了。
扶着人的铉彬没有把崔幼澄完全挂在他身上,他很礼貌的扶她,两只手一左一右的扶着她的肩膀,除了两只手哪都没有碰到她。这个姿势礼貌到,路上的行人就算认出了没有遮掩的艺人和半醉不醉的作家,都没有表现出什么奇怪的神色,他们俩就那么礼貌到谁看都是朋友照顾喝醉的朋友的状态,走到车边。
铉彬把崔幼澄扶到车上,后座。他也喝了不少,没醉归没醉,不太能开车。
他本想去副驾驶,这样安全。可他看她慢吞吞的挪啊挪,硬是从左边挪到了右边,他就进了后排,坐在她身边,他怕她不安全。
手脚都发软的崔幼澄倚着车门,比谁都清楚她现在的状态跟他待在一起,非常不安全。可车一共就前后两排,她难道要隔着座椅跟他说话吗?那她为什么要上他的车,她难道没助理吗?
人在想要找理由的时候,总能找到一堆,而一堆理由冒出来就难说有没有醉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醉了还是没醉,脑子里一片浆糊。铉彬没有把她扶到自己肩头,唯一算是亲密的动作也就是把她挡住侧脸的发丝挽到耳后,别的啥都没干。
崔幼澄估摸着她应该是醉了,不然她为什么想伸手给对面那只绿茶狗一个抱抱?铉彬不确定她醉到什么程度,他更担心她还会哭。
如果她还会哭,还会无声的,大颗大颗的掉泪,那他就应该下车,再联系她的助理,再去跟制作人道歉,再想个办法出国。同一片天空下他忍不住的,他不是什么圣人,从来也不是。
崔幼澄很肯定自己醉了,才能毫无顾忌的凶他,“说好的再见面你会走呢!骗子!”
骗子耷拉着眉眼像是在看她又像是在躲避她的眼睛,柔声开口,“我靠近你会让你哭,我一定会走。可你来找我,不管什么原因,我都不会走。”
“谁去找你了!”醉鬼持续凶他,“你跟制作人说什么只签分成,那就是不要钱!这是我找你吗,是你找理由接近我!”
铉彬苦笑一声,“幼澄,首映礼,我的首映礼,你来了。”
崔幼澄呼吸一顿,色厉内荏的吼他,“那都半年前的事了你还说!”
“是啊,那都半年了。我给了你半年的时间,让你好好考虑,你是不是还会哭。”铉彬试探着伸手,想摸摸她的脑袋,被她一爪子拍开,反倒笑了,“半年而已,崔大作家的项目,多的是艺人愿意签分成赌一把‘预言家’再创辉煌,如果又是一部千万人的选择,那分账就是在抢钱,你有绝对的力量拒绝我,一句话就能拒绝。”
“可你”
“金泰平!”
金泰平张开了手臂,不往前,不往后,也不催促她,更不装绿茶狗。
他本来也不是什么绿茶狗,他只是以为那是她想要的。
金泰平永远是以崔幼澄为先的,他可以一直等,半年、一年;一年、两年,都没关系。他可以无限期的等下去,等到
大姐姐红着眼眶扑进小男孩的怀里,嚎啕大哭,还用各国语言飚脏话,也不知道是在骂谁。早就变成男人连兵役都熬过去了的铉彬把脑袋埋在她的肩头,可能哭了,可能没有,他只是委屈。
你怎么才来。
铉彬一直都认为崔幼澄对他是不一样的,她只是需要一个理由靠近他。虽然他到现在都不知道,为什么她不可以主动靠近他,但她不想说,她就不问,他只要顺着她的心意做就好。
铉彬真的不知道,他靠近她,会让她那么痛苦。
崔幼澄也不知道,她心里始终住着一个少女,那个少女是被少年拖着、拽着,硬拉扯着长大的。少女超级不喜欢学习,少年跟她说,你这样可不行。少女很烦躁,游戏为什么就那么难,比微积分还难。少年从幼稚园给她补习,手把手的教她,恋爱而已,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就够了。
我不在乎你喜不喜欢童话屋、洋娃娃、宫崎骏,我在乎的是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就喜欢你喜欢的一切,你喜欢童话屋我就喜欢,你喜欢成熟理智我就可以变成大人。
少女被一个攻略目标催熟了,一夜长大。大姐姐也被小弟弟用满腔赤诚带回幼年。
幼年的我们不用考虑未来,只要享受当下就好。
享受,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
你和我变成我们,我们就拥有了整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