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和慕容山庄强强联手,成了翎国一股强大的力量。
“谁让阿晔前前后后跟着你跑。”翎帝哼哼两声,虽说流云是他的女儿,但是东方晔到底也是跟了他十年的左右手,偏偏这小子事事都以流云为先,别说是东方夫人了,就是他这个亲爹都吃醋不已。
“皇上你不懂。”流云掩嘴笑了起来,倏地抬眼,眸子里闪亮起来,甜腻腻地唤了一声,“晔……”
翎帝夸张地浑身一抖,嫌弃地瞪了远远走来的东方晔一眼,摆手道:“赶紧把你家丫头带回去,真是……恶心死朕了。”
流云朝着翎帝吐吐舌头,朝着东方晔伸了双手,那厢只是笑了笑,伸手将她搂到怀里,低声问道:“累了么?”
“当然累了,赚了皇上五千两银子呢。”将银票拿出来炫耀一番,见皇帝没好气地鼻子出气,她才咯咯笑道,“皇上,倾儿就留在宫里陪你了,我和阿晔带澈儿去一趟曹州城。”
这几年随着两个孩子越来越大,东方澈的身体也是越发地不好,流云和东方晔到处找方子给他治病,只是东方澈的身体比当年的东方晔更差,而且娘胎里带出的毒素随着他的长大渐渐融合到他的血液里,如今也是不能根治,只能缓解,不过流云还是存了一份希望的,依照原理来说毒素是可以慢慢清除的,她有耐心,一定会有一日,她的澈儿可以恢复健康。
“小心倾丫头以后不要你。”翎帝气呼呼地冷哼,实际上他不高兴的是又要一个月见不到这丫头了,虽然说每日被她气得够呛,不过也只有这丫头在的时候他才会高兴一些。
“才不会呢,我可是倾儿心中的第一位呢。”流云做了个鬼脸,笑嘻嘻地和东方晔手牵着手离开了皇帝的寝宫。
夕阳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翎帝立在窗前,望着夕阳下那一双牵手的夫妻,望着他们幸福而温馨的背影,他抚摸着腰际的那只旧得有些掉色的荷包,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低声呢喃:“我们没有得到的一双人,至少女儿……她得到了,梦娴,你看到了么?”
“是,我看到了……”宛若凉风吹过耳际般的低喃,在翎帝的心底响起,他淡淡地勾起了嘴角,许多年前也有一个温婉的女子在树下跳舞,惊若翩鸿,倾国倾城。
番外一情深缘浅
季家嫡女,三岁识琴,五岁懂棋,七岁便能吟诗作对,十岁已然通晓诗书,十二岁那年在皇帝寿宴上一舞倾城,为人所知晓,整个大翎国都知道,此女日后必成大器,只怕显赫季家又要再出一位尊后。
然而不论人们对季梦娴如何吹捧,在翎国太子齐han的眼里她亦不过是那个会在他被人欺辱时挡在他的身前,会在他郁郁寡欢时在树下起舞逗他开心,会在他被众人遗忘时紧紧握着他的手不放开的小丫头,他从没见过她的高傲娇气,从没见过她的飞扬跋扈,他只见过她像个孩子似的窝在他的怀里咯咯地笑,只见过她会为了将一只受伤的雏鸟送回鸟窝而爬到树上下不来。
他记忆里的季梦娴,和人们口中的季梦娴,是两个人。
所以有时候他甚至在想,到底是人们错看了她,还是他错识了她,亦或是,他们都错了,因为季梦娴,从未真实地存在过。
齐han自小便是太子,但是他的母后很早便过世了,杨后待他并不亲厚,他其实是知道的,杨家并不是不愿意帮他,只是实力有限,他从不埋怨任何人,只怪自己不够强大。
太子不受宠,是整个宫廷都知道的事,皇帝更喜欢季贵妃所生的六皇子,到哪里都带着六皇子,甚至后来连他自己都在疑惑,既然父皇如此喜欢六弟,为何不将他的太子之位废除,为何还要留着他,难道父皇不知道他的这个儿子受尽冷遇,受尽屈辱么?
不过这些对他来说都不重要,因为有一个女子的眼中,时时刻刻都只有他一个人而已,所以当他听说父皇打算将她许配给他最心爱的六皇子时,齐han第一次感受到了心痛的滋味,他第一次策马飞奔在郊外,朝着空旷的山谷大叫着季梦娴的名字,只有在无人的地方他才敢如此肆无忌惮地叫出自己的心声。
所以当季梦娴牵着他送她的小白马出现在他面前时,他一下子愣住了,他甚至想拔腿就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她泪光涌动的目光里,他竟是连抬脚的力气都没有,他傻傻地抬手拭去她的泪水,他张了张口想安慰她几句,但是在那个当口任何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最要命的是他怕自己说出的话是让她不要嫁给六弟,所以他死命地咬紧牙根,不让自己再泄露任何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