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打了半天,终于察觉到不对,他们在自相残杀,而大楚军队早已经没了踪影。
脾气暴躁的漠北人扯着喉咙叽哩呱啦大骂了一通后,往密林里钻。密林幽暗,月光透过枝叶,漏下微薄的光,待视线适应了幽暗,也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子。风吹叶动,夏虫鸣唱,似乎空寂无人。
可数万大楚军怎会无故消失,除了这座林子,漠北军想不出还有哪里可以藏身?
萧言锦隐在树后,面无表情盯着渐渐逼近的漠北军,进得还不够深,不足以给敌军致命一击。
一步两步两步,人影从他身边走过,离伏兵越来越近,他摘了片叶子横在唇边,吹响了信号。
漠北军听到清脆一声,立刻愣住,只见树影晃动,无数箭矢射出来,漠北兵惨叫声连连,瞬间倒下了数百个。
“有埋伏,大楚军有埋伏——”漠北兵大喊着转身往林子外头冲,惊慌失措之下,他们并没看到近在身旁的伏兵。
火油悄无声息泼了出去,漠北兵闻到火油的味道,越发慌张,不顾一切的往外跑。但为时已晚,无数火箭从身后射来,将往外撤的漠北兵烧成了火人,他们所经之处成了火海,风将火势往外吹,将还没搞清状况正准备摸进来的漠北人也裹进了大火中。
黑夜里,浓烟滚滚,林子里本来就幽暗,浓烟一起,漠北兵越发摸不清东南西北,一通乱跑,被大火无情的吞噬,烈烈大火中,无数身影在挣扎,如群魔乱舞,看得外头的人毛骨耸然。
还未踏入林间的漠北兵立刻往外跑,与在外围守着的军队汇合,但外围的漠北兵也是乱糟糟的。狼王亲自去追突围的大楚士兵,与大部队失去联系已经好一会儿了,跟去的五百精兵也无人传回消息,副将急得又派一千人分散出去寻找。他们群龙无首,眼见林子那头着了火,却不知要怎么办?
大火拦住了漠北军的脚步,风也是朝反方向吹,萧言锦带着众人从密林的另一端绕出来,直奔九峰山,暂时逃过一劫。
522你用的什么香
灯草听到身后的动静,一扭马头往山上冲去。
婫人是山神,得大山庇佑,希望进了山能摆脱身后阴魂不散的男人。
沿着山路盘旋而上,身后马蹄似催命鼓,催得她心烦,听声音竟是越来越近。灯草见前面山壁上斜斜长出一棵大树,打底下过的时候,她往上一纵,抱着树枝一个翻身躲进树冠中,红云则不紧不慢继续往前走。
狼王追了上来,看到前面放慢速度的红云,不禁冷笑,又想故伎重施?
可当他把红云上下左右都找了一遍,却不见灯草的影子,正疑惑,一道黑影从树上猛扑下来,抱着他朝坡下滚去。
年轻的狼王经历过不少女人,但抱着他翻滚的女人和他见识过的都不一样,她有一把硬骨头。
纤细的胳膊箍在他身上像两根铁棍,身体也硬绷绷的,只有胸口的软绵还能证明她是个女人。
他们滚过草堆,滚过花丛,滚过矮小的灌木,直到被一棵大树拦住。撞上树的是灯草,她本来就受了内伤,这一撞,再也忍不住,一口血喷了出来,悉数喷在狼王脸上。
狼王,“……”
灯草力乏松了手,靠着树喘息。
狼王坐起来仔细打量她,“你受了内伤?”他看得出来,不是撞在树上弄的,是因为先前他使的千斤坠。
灯草抹了下嘴边的血渍,冷冷睇他一眼,没说话。
狼王,“若不是方才你开了口,本王会以为你是哑巴。”
灯草,“你是狼王?”
狼王站起来,环抱着手,居高临下看着她,“不像吗?”
“那就是了。”灯草扶着树慢慢爬起来,平静的看着他,“我要杀了你。”
狼王先是一愣,继而仰头大笑,仿佛听到了世上最有趣的笑话,“为何?”
“杀了你,战争就结束了。”
“你想得太简单了,”狼王道,“我有十几个兄弟,我死了,他们会推出一个来当王,继续和大楚作战。况且,”他上下扫了灯草一眼,“你自身难保,还敢夸下海口,岂不是可笑?”
灯草没说话,缓缓拔出剑,横在胸前。
狼王哼笑,“你既然要找死,便怪不得本王。”
“锃!”雪亮的大刀出鞘,映着灯草模糊的影子。
灯草内息不稳,狼王又是使的刚硬功夫,她连着吐了几口血,神色却丝毫没有变化。倒是狼王被她狠戾的模样惊到了。
狼王以为灯草受了伤,会内力不济,没想到她的招法依旧狠厉凶猛,一招一式皆是致命。
漠北男人不屑与女人动手,狼王身为漠北的王,却并不觉得和灯草打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