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知道漠北军到了跟前。
她也看到了狼王,那个追了她一晚,把她逼下悬崖的年轻男人。他骑在一匹通体黝黑的大马上,狐疑的四处张望。
“人呢?”副将道,“是不是发现了大雕,所以跑了。”
狼王抬头看金雕,“来不及跑,是躲起来了。”
副将立刻组织人马搜索,漠北兵从纵横交措的尸体上踩过去,被踩到的士兵咬紧牙关,一动不动,一声不吭。等漠北兵四下分散开来,只听一声低哑的哨声响起。躺在地上挺尸的大楚兵一跃而起,大刀长枪杀向漠北兵。
漠北兵猝不及防,瞬间被杀得纷纷倒地。
狼王皱眉,大手一挥,又一批兵力呐喊着冲上去。低哑的哨声几乎被漠北兵的喊声淹没,但大楚兵都听到了,前一刻还有御敌的士兵们突然倒在了地上。挥着刀的漠北兵愣住了,分明那刀还未曾砍下,为何就倒了地,不待他们回神,草丛里射出无数利箭,一时惨叫连连,漠北兵陆续中箭倒地。
狼王终于在千里眼中找到了发号施令的人,可那人……
他的脸一下变得惨白,那个女人分明死在悬崖下,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大白天的见了鬼吗?
不可能是鬼,打战的也不是鬼兵,地上有影子,分明是人,可他探了她的鼻息,千真万确死了呀。狼王心里乱糟糟的,副将说了句什么都没听清。
又一声哨响,两万人冲出来,与漠北兵厮杀在一起,先前那一万人却在砍马腿……
“大王,”副将急了,声音也扬高了,“快下令吧。”
狼王回神,将殿后的兵都压上去,“去杀了他们!”
剩下的三万漠北兵策马冲上去,大楚兵却立马后撤,并不与他们交战,狼王岂能容他们逃掉,喝斥追击。
两支队伍在宽阔的平地上追遂,眼看要追上来,灯草最后的两万伏兵冲出,从漠北兵身后杀过来。
漠北兵一心追击大楚兵,哪料身后又来了敌人,腹背受敌,不由得手忙脚乱,混乱中,又被斩杀了不少。
但大楚兵并不恋战,一声哨响,所有人都往西北冲去。
狼王怕有诈,也不敢再让麾下士兵追下去,喝令收兵,一清点,死了一万三,他鼻子都气歪了。
他在大楚呆过很长一段时间,知道大楚人重情义,上万人战死沙场,定会有人来为这些大楚兵收尸,他埋伏在附近,只待金雕发现大楚军,便挥军杀过来。
他是有备而来,没想到对方竟将计就计,先是挺尸装死,突然袭击,后又诱敌放箭,再砍马腿,令漠北兵失去追击能力,等他派兵追击时,对方伏兵绕到后方,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这些伎俩一环扣一环,竟连得天衣无缝,让他吃了个大败战。
而这么完美的计划,居然出自一个女人之手。
狼王看着灯草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半响,他长吁一口气,挑了唇角。
525她对本王来说,比肃王更重要
灯草往西北方向撤,是想让狼王以为她要与沈焕臣汇合,让他多少有些顾忌,结果狼王并没有追上来,她松了口气,停下脚步。
祈明并不知道灯草的心思,问,“将军,咱们这是要与沈将军汇合么?”
灯草摇摇头,“沈将军正把南摩尔往东边赶,说明他应付得了,咱们须增援主帅。”
祈明,“那得往南走。”
灯草想了想,“是要往南,狼王的兵马横在中间,始终是个麻烦,不过我估算了一下,他亲率的兵力不足十万,方才一战,应该又损了万余。他用金雕查探军情,但同时也暴露了自己,咱们一路过去,再消耗他一些兵力,给主帅减轻压力。”
祈明本就钦佩蓝将军,方才那一战更让他佩服得五体投地,对灯草,他除了死心踏地,绝无二话。
“都听将军的。”
“将军,”一个士兵来报,“那边的灌木丛里好像有动静。”
“去看看。”灯草打马过去,士兵小心翼翼拔开草丛,露出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探了探他的鼻息,“将军,还有气。”
灯草仔细打量那人,突然跳下马来,“是刘将军!快,叫军医过来。”
倒在草丛里的正是刘震宇,他受了伤,血糊了一脸,不仔细看还真认不出来。
祈明和刘震宇是老相识,见他伤成这样,很是难过,默默的在边上给军医当下手。
军医一通忙活,抬手擦了把汗,“伤口多,但不重,都是些皮外伤,上了药过两日就好了,只是他很虚弱,需要静养。”
伤口得到处置,祈明又给他把血污擦拭了一道,显得人没那么可怖。过了没多久,刘震宇转醒,来不及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