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我一直不明白,肃王挥军北上,为何留下陈虎崔离两员大将,我先前以为是为了粮草,现在知道,不是因为粮草,是为了防止皇上派兵北上。”
副将咋舌,“肃王可真够深思远虑的,他怎么就知道皇上会这么做呢?”
“他们都姓萧,打小一块长大,自然比旁人更熟知彼此。”他叹了一口气,“漠北军入关之事,在朝野震动很大,说句大不敬的话,不管输赢,皇上都难咎其责,此一役后,也不知会是什么光景……”
副将见左右无人,小声道,“大将军,你要尽早做好打算啊。”
雷继照苦笑着摇摇头,“史书上若记一笔,本将军大概没什么好名声,如今只盼肃王早些把漠北军赶出大楚,尽早结束这一切。”他顿了下,压低声音,“今日之事,想办法传过去,别的忙帮不上,不给肃王添乱,还是做得到的。”
副将,“肃王若知大将军暗中相助,将来……”
雷继照摆摆手,“便是不传消息,许怡怜的一举一动,相信陈虎也在盯着,咱们只是表明,在漠北这件事上的态度。”
副将点点头,领命而去。
许怡怜率军一路北上,知道陈虎守在紫阳,特意绕道避开,谁知行至龙沟峡一带,遭遇伏兵,乱箭投石之下,人员死伤惨重,不待她回神,又从两翼冲出两队精兵,与之博杀,许怡怜奋力突围,才带着所剩的三千人马,逃回了宝阳。
如雷继照所说,传不传消息,陈虎都盯着许怡怜。这是萧言锦离开前特别交待的,在他看来,许怡怜比雷继照要难对付多了。
雷继照以为许怡怜回来,会找他说道说道,他沏好茶等了半天,却不见人影,副将告诉他,许怡怜刚回来,就被她那个独臂护卫拎回营房关起门来说话,看起来气氛不太好的样子。
渡川确实很生气,就差没指着许怡怜的鼻子骂了,“把我支开,就为了去找他?许怡怜,为何到现在,你还是执迷不悟?”
许怡怜看着他,幽幽道,“你不也一样,明知道我心里想着他,还要傻等。”
“你答应过我,死心的。”
“你能死心么?”许怡怜扯出一丝苦涩的笑,“如果你不能,为何我能?”
渡川,“……”
良久,他叹了口气,颓然的撑着额,肩膀上却落下一只纤纤素手,那手轻轻捏了捏他,语气柔和,“好啦,我不会再去了。”
渡川坐着没动,也没说话,许怡怜又捏了捏他,“我这次差点没命回来,你还跟我生气?”
“我就是气你莽撞,陈虎手下数万兵马,你才一万,也敢去找死。这次算你运气好,还能捡回来一条命,下次可就难说了。”
“我知道,不会有下次了。”
渡川默了一会,终于抬手覆在她手上。许怡怜嘴角微勾,知道这事就算过去了。
——
“大王,”乞罗眉骨裂开,血流进他的眼睛里,很是骇人,“西边又来了一队大楚军,堵住了去路,咱们没地逃了。”
狼王一脸戾气,额上爆出条条青筋,“跟他们拼了。”
“大王,大楚有句古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乞罗气喘吁吁,“还有一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废什么话,我这样回去,他们能容我?”狼王咆哮着,“那些兄弟都是狼,就等我夹着尾巴逃回去好撕了我。”
“大王可以和肃王谈条件。”
狼王愣了下,“和肃王谈条件?”
“是。”乞罗凑到他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狼王听了,半响没说话。
“大王,不能再犹豫了,”乞罗指着远处,“漠北的勇士们正在一茬一茬的死去,您快拿决定吧。”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闪进狼王的视线,正是灯草,她持剑狠狠刺进一个漠北兵的腹部,再猛的一抽,血滴扬上半空,拉出一条红色的线。
狼王磨了磨后牙槽,丢下乞罗,迎着灯草而去。
灯草也看到了他,扯了扯嘴角,看不出是笑还是什么意思,但显然,这是在同他打招呼。
“蓝将军。”狼王喊道,“咱们今日正式打一场。”
灯草向来用行动说话,挥剑迎上来。
俩人交手数次,对彼此有一定的了解,纠缠起来,自然是相持不下,数十招未能分出高下。
狼王突然使了招金蝉脱壳,往沙兵上跑去,灯草紧追不舍,她依旧抱着擒贼先擒王的信念,只要狼王死了,剩下的漠北兵群龙无首,自然就散了。
狼王顺着沙丘滚下去,双腿一沉,陷进沙里定住身子,等灯草追上来,他矮着身子举刀向上,灯草瞟见银光一闪,立刻腾身掠起,大刀堪堪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