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被围困在中间的灯草等人。
见灯草好好的站着,身上的血迹也不多,萧言锦松了一大口气,嫌马跑得慢,干脆纵身掠过去,拉着灯草上下检查了一道,“哪里伤着了?”
灯草扁着嘴,眼眶是红的,却未见半星泪花,低头看着地上躺着的尸体。
萧言锦这才发现,她的十二亲卫,只剩了六个,连队副杨简都死了。
灯草向来珍惜身边人,一下死了六个,难受得不行,偏偏她又是感情溃乏之人,情绪无法释放,如巨石压在胸口,令她透不过气来。
不论萧言锦怎么问她,只是沉默,一言不发。
萧言锦也很难过,但灯草的状况让他更揪心,无法沟通,他只好把她抱进怀里,用身体传递温暖,给她力量。
刘震宇和祈明率西北军追着那十万大军而去。
冷锋和沈家兄妹则默默的杵在一旁,渭阳城大捷的背后,居然是许怡怜疯狂的诱杀,虽只死了六人,这六人于灯草却是沉重的打击。
被搂进熟悉温暖的怀抱里,灯草最后撑着的一口气也泄了,过度的疲惫让她的身体和意识停摆,人晕了过去。
萧言锦把她打横抱起来,返回渭阳。
两个时辰后,刘震宇和祈明押回了三万俘虏,向萧言锦汇报,五万逃去了上京,还有两万被斩杀。
末了,刘震宇十分遗憾道,“可惜让许怡怜跑了。”
“她跑不了,”萧言锦看着榻上沉睡的灯草,“再过几日,新仇旧仇一块算。”
刘震宇有些担忧,“主帅,万一许怡怜从上京出逃呢?”
萧言锦替灯草把碎发挽到耳后,“一个有心魔的人,哪里都不会去。”
灯草的伤口被若梦细心的处理过了,没什么大碍。氒迷不醒的原因跟前几次一样,内息运行过度,导致力竭,休养两日就没事了。
六名亲卫的伤势有些严重,若梦一一做了妥善处置,保他们性命无忧。陈招也浑身是伤,被若梦包得像个棕子,勒令她躺在榻上,不准乱动。若梦平素喜欢逗灯草玩,跟她开玩笑,却见不得灯草难受,因为她不哭不闹,只是沉默,清亮的眸子里盛满了悲伤,那是若梦最受不了的。
半夜,灯草醒来要水喝,萧言锦抱着她喂了几口水。告诉她段义松和陈招他们都没事,让她放心。
灯草靠在他怀里,看着桌上的烛火,一字一句道,“许怡怜的命是我的。”
萧言锦摸了摸她的头,应了声好。
537你亲手杀了萧言钧
许怡怜逃到上京,没回大将军府,带着一身血污进了宫,跪在南书房,向皇帝请罪。
“臣无能,丢了渭阳城,只带回来五万人马,臣自知死罪,但请陛下再宽限几日,臣誓与肃王血战到底,只要臣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让肃王踏进上京城。臣愿与上京城共存亡!”
渭阳这么快破城,是萧言镇没想到的,雷继照在的时候,虽然也没有什么好消息传过来,但至少,渭阳是上京城的一块坚固的挡板,如今这块挡板没有了,肃王的大军很快就会逼近上京。
许怡怜丢了渭阳,很清楚是犯了死罪。她没有逃,没有躲,老老实实跪到皇帝面前来请罪。早死晚死都是一个死,她赌皇帝手中无人,最终还得用自己。
萧言镇长久的沉默着,没说话,也没有叫她起来。
许怡怜耐心侯着,跪得腿发麻也一动不动,以最虔诚的姿态,呈现在皇帝面前。
阳光从窗棱上缓慢的缩回,一点一点退下台阶,退出院子,直到天暗下来,暮色四起,安福轻手轻脚点亮了荷灯。
屋里亮起来,所有模糊的光影在视线中清晰起来。
萧言镇看到许怡怜跪在地心里,满身血污,散在头盔下的青丝,浑着血和汗,结成了肮脏一绺。
他长叹了一口气,带了点无奈和凄凉,“起来吧。”
许怡怜没起来,“臣有罪。”
“那就带罪立功,”萧言镇扶起她,有些意兴阑珊,“肃王不日就将攻到上京城下,留着这条命,为朕效忠吧。”他拍了拍她的肩,拖着沉重的步子进了后殿。
许怡怜目送他的背影离去,转身出了门。
在夹道,她被尹秀生拦住,“许将军,你为何这么容易就舍了渭阳?当初是如何答应本相的,那些用兵之道,完美的计划呢,什么都没用上,怎么就……亏本相在皇上面前替你美言,不然雷继照也不会……你真是有负于本相,有负于皇上,你……哎,你别走,本相的话还没说完,哎,许将军……”
任他怎么喊,许怡怜迈着大步,头也不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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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芙玉问显珍,“我四嫂真的进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