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偏激,主帅若是知道……”
“主帅若是知道,也不会怪王妃的。”刘震宇道,“赶紧跟上去吧,如今王妃的安全是第一位的。”
沈澜心没再说话,策了缰绳,追着大军奔去。
灯草一气儿跑到河边,让人把许怡怜的尸体扔在地上,这一路奔波,许怡怜的头发散了,珠钗掉了,衣裳也磨破了,脸上满是灰尘,不见了刚才恬静的沉睡模样。但灯草不解气,她han着脸,抽出软鞭,狠狠朝许怡怜抽打。
灯草从来没有这样恨过一个人,许怡怜毁了她的一切,也毁了大楚百姓的希望。
世上为何在这样歹毒的女人,因为得不到,所以要毁灭,全然不顾及大局与其他人的感受,只为一己私心,这种女人应该下地狱,永生不得超生。恨像一把大火,烧得她难受,她恨得要抽断许怡怜的骨,抽干她的血,让许怡怜在人世间再不留任何半点的痕迹。
没有人制止她,任她无声的渲泄,直到她精疲力尽,还不肯罢手,段义松才上前,“王妃,您歇会儿,属下替您打。”
灯草不住喘气,看着被她打成一滩血ròu模糊的许怡怜,默了一下,道,“给她身上绑上大石,沉入湖底。”
段义松应了是,和几个亲卫一起把许怡怜绑上大石沉到了河里。
灯草抬头,天仍是阴沉沉的,大风从枯黄的草地上呼哮而过,她问,“什么时辰了?”
“近午时。”陈招答。
灯草脸色倏地一暗,纵身上马,朝着驻营一路狂奔而去,出来一趟,半天的时间又过去了,留给她和萧言锦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545王妃在哭
听到灯草挖坟抛尸的消息,萧言镇并没有怒,反而一喜,“这么说,肃王果真是死了。”
尹秀生笑道,“恭喜陛下终于除了心头大患,这天下,再无人起歹心。”
萧言镇,“现在就看沈焕臣的了,他若聪明,便知应该早些结束这一切,还天下太平。”
“沈家早已经被软禁,沈焕臣是个孝子,他不会眼睁睁看着老太君死,会归降的。”顿了下,又问,“陛下,灯草把许将军沉了河,要不要派有把许将军的尸体打捞上来,再好生安葬?”
萧言镇摇了摇头,“她杀了梁王,本是死罪,看她带罪立功,朕才封赏她,已然封赏过了,不必再多此一举,这是她的命数。”
尹秀生应了是,心里却是唏嘘,许怡怜大概想不到,她拿命换来的封赏,短短两日就到了头。
消息传到慈安殿,魏太后端着茶盏,愣了半天神,萧芙玉冷笑两声,“至亲骨ròu没当回事,倒是仇人替四哥报了仇。”顿了下,又道,“其实也算不上仇人,每次都是我自找的,细想想,这里头少不了许怡怜的撺掇。”
魏太后有些意外,没想到向来清高自傲的萧芙玉也有承认错误的时候。
她问,“许怡怜掺和了你和灯草的事?”
“骞马那次,原本我没无意参加,是被许怡怜游说才参加的,结果坠了马。后来灯草关在西行宫,也是许怡怜带我去箭楼,我才想着从箭楼射她。温容说灯草从不说假话,我不信,非要信许怡怜,被她当棋子对付灯草,母后,我好后悔,为何从前没有看清这条毒蛇。”
魏太后叹了口气,“因为血脉亲情,我们都向着你大哥,对肃王和灯草没来由的厌恶,我们看重血缘,可是在帝王眼里,血缘亲情是个笑话,谁看重,谁就输了。早知如此,当初就应该让肃王上位,肃王心胸宽广,不会介意你大哥是嫡长子,也会善待我们母女,只可惜,母后与你一样,明白得太晚了。”
萧芙玉默了半响,“母后,肃王……三哥真的死的么?”
“灯草恨得把许怡怜从坟墓里拖出来鞭尸,大约是真的吧。”
“三哥死了,大哥如愿了,他会不会变回从前的样子?”
“人心,欲壑难填,难呐。”
“没有了三哥的大楚会如何?”
魏太后摇了摇头,“哀家原想着魏家会出面,现在看来,魏家也是明哲保身,不管是你大哥在位,还是肃王上位,他们都能独善其身,百年不倒的大世族,始终为的是自己的私心。”
——
灯草想停住时间,可第十日还是如期到来。
大军整齐列队,所有人都守在主帅营账外,静侯萧言锦死讯的来临。
灯草独自守在榻前,握着那只已经发黑僵硬的大手,感受着生命一点一点从萧言锦身上褪去,把他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陈招的声音在营账外响起,“王妃,水好了。”
“抬进来。”
陈招和段义松把一大桶热水抬进营账里,陈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