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靠着军威与兵权,你安然渡过一生。另一种可能:萧言锦想杀你,而你也有足够的能力还击。”
萧言锦深深震惊,他一直以为自己被先皇所厌恶,所以妒忌温容受到的疼爱,为此,他总是针对温容,欺负他,抢他的东西,他宁愿被先皇叫去训斥,只有这样,他才觉得自己还有父皇,而不是被父皇抛弃的孩子。
却原来,先皇不是不喜欢他,而是那份爱太过深重,无法表露。
埋在心底二十几年的那根刺,在这个夜晚,被温容连根拔掉了。
温容抿了口酒,很是感慨的道,“言锦兄,在所有的皇子中,你是最像先皇的,尤其在情感上,你对灯草,一如先皇对兰妃。”
萧言锦仰头喝了半壶酒,眼中有水光,他确实是最像先皇的孩子,所以他与先皇的情路都一样坎坷。
先皇是生离,他是死别。
559皇榜
二月初二龙抬头,萧言锦登基做了皇帝,年号天景。
这一年,衡田制从南到北推行,春耕秋收,取得了显著的成效。萧言锦取消了秀帝在位时的苛捐杂税,颁布了一系列的减免措施,在水深火热中挣扎了近三年的大楚百姓,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混乱的局面渐渐安稳下来。
萧言锦又大力改革科举,将两年一次的秋试改成春秋两试,鼓励han门子弟参加会试,考入三甲便可入仕,同时暗地里打压豪门大士族,就连大士族之首的魏家也风雨飘摇,萧言锦手段之强硬,处事之果断,让所有人都意识到,大楚终于迎来了一位雷霆手段的皇帝。
时局一稳定,言官们坐不住了,因为皇旁的中宫空虚,对这件事,他们责无旁贷。于是言官们每日在朝上老生常谈,从男女阴阳失调,到皇嗣的重要性,从宫中不能一日无后,到谁家有女初长成……
萧言锦听得头都大了,偏偏他是个明君,不能因为言官们啰嗦就下令砍他们的头,只能忍着,回到承明宫就发脾气,摔了玉镇纸,推倒了木雕折屏,吓得福大总管躲到了廊上。
见温容施施然过来,忙上前扯住他的袖子,“温公子,好歹进去劝劝吧,陛下又发脾气了。”
温容摇摇头,无可奈何道,“那些言官们真是吃饱了撑的,明知蓝皇后是陛下的禁忌,每日都要提,再这么下去,皇上被逼急了,想法子治他们的罪,他们就消停了。”
福大总管哀声叹气,“奴才倒觉得大人们是对的,人死不能复生,陛下还年轻,总不能就这么过一辈子吧,再说没有皇嗣,将来谁继承大统?”
温容斜他一眼,“这些话你怎么不劝陛下?”
福大总管缩着脖子,讪笑道,“奴才要敢,还求温公子做什么?”
温容摇摇头,迈着潇洒倜傥的步子进去了。
萧言锦负着手站在窗边,听到动静,回头看一眼,“宫里是你闲逛的地方?想来就来?”
温容苦着脸,“陛下,我还什么都没说呢,您怎么就把火往我身上撒?”
萧言锦,“你看看,这屋里有人吗,不往你身上撒,往谁身上撒?”
温容,“合着我就是来找骂的呗。”
“……”
“那事还没消息?”
萧言锦摇摇头,“谈何容易,清谷主也在帮着打听,若是能找到那头灵兽,或许还有希望。”
温容摇了摇折扇,“依我之见,陛下不如将暗访转为明访。”
萧言锦一愣,“明访?”
“对,在大楚境内贴张皇榜,开门见山的求见婫人,一五一十说明实情,说不定,婫人会自己找上门来。”
萧言锦缓缓坐下来,沉思良久,“你觉得这法子可行?”
“既然没有试过,那就试试。从前蓝国师被困在宫中十年,对婫人来说,朝廷和皇宫意味着危险,他们在暗处,咱们在明处,要寻访不容易,但咱们开诚布公,向他们寻求帮助,或许他们看在灯草是同族的份上,能现身一见。”
萧言锦想了想,反正没有别的法子,姑且一试。
于是大楚的大江南北,无论是大的城池还是小的县镇,都张贴了皇榜,写明宫中蓝皇后病重,求见婫人相助。若能使蓝皇后康复,赐黄金万两,永世富贵。
半个月后,福大总管喜滋滋的跑进书房,“陛下,有人揭皇榜,有人揭皇榜了!”
萧言锦很是淡定的坐着,心想婫人都在人迹罕至的地方,哪那么快就跑来揭皇榜了?定是个像杨国师那样的江湖骗子。
“让他进来。”倒要看看这个江湖骗子有什么把戏?
人领进来,往地上一跪,“草民叩见陛下。”
萧言锦听着这声音,有些耳熟,就是想不起在哪里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