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小姐对葛少爷,并非没有好感。
可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小姐任性虽任性,但还是很在意知府大人的想法。”
南歌垂下视线,望着湖里争先恐后抢食吃的鱼群,脑海中冒出了石婷说的那几个字来,不可结缘。
她给自己卜卦,一开始要卜的,便是姻缘吧。
“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
远处传来喊声,穿着丧服的家丁,脚步匆忙地往府里跑:“快来几人跟我走!小姐投湖了!”
跟在南歌身侧的府兵听到此话后,均大吃一惊,忙跟上家丁的步子,快速离去。
南歌还保持着方才的姿势,一片片撕扯炊饼,喂给湖里的鱼儿,许久,才叹息一声。
“鱼儿啊鱼儿,你们怎不知饥饱呢?喂给你们多少吃食,便都抢着吃……”南歌嘟囔道,“跟人一样,明明吃饱了,还要贪心,到最后,还不是撑死了,何必呢。”
“你在说俺吗?”沈东君从树上跳了下来,手里握着一个鸡腿,憨笑道。
“俺确实是没吃饱啊,跟这些没有脑子的鱼类不一样。俺知饥饱,撑不死。”沈东君拍拍自己肚子,冲南歌露出白牙。
“……”南歌颇为意外地看了眼突然出现在此处的沈东君,她是真不知道老黑躲在这棵树上。
南歌歪头瞧了眼身侧的大树,发现是棵枣树,再看老黑的衣服,凸起一个弧度,不知塞了多少颗枣。
沈东君将鸡腿递给南歌道:“村民为感谢俺,给俺的,不是偷拿的。”
南歌摆了摆手道:“你自己吃吧,我说的是崔镰等人,贪心不足蛇吞象,待在京城便好,非要搅乱这苏城的一池清水,害人害己。”
沈东君咬着鸡腿,又从怀里掏出几颗枣,在身上擦了擦,塞给南歌一颗道:“嘿嘿,要不然什么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沈东君意识到什么,忙笑道,“俺老黑不算,天生就这么黑。”
南歌笑看了眼一嘴油的沈东君,端看起手里的枣,轻轻咬了一口。
一股酸涩吞噬了味蕾。
好难吃……
她歪头看向身侧的枣树,初见石婷,便也是在这样一棵枣树下。
“别吃了,还没成熟,酸涩得很。”南歌看老黑要吃枣,阻止道。
“啊?不能吧,俺看着挺好的果子。”沈东君咬开一颗,忙吐了出来,“呸!呸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