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苏明玫是不可能那么快适应这边的环境,她今晚还得失眠,毕竟从小十几年的环境都是锦衣玉食,哪有那么快改变习惯的?
苏明玫听到林诗然的动静,想是她去如厕,再瞥了瞥身边的白兰和白逐,深吸一口气,悄悄地下了床。
她想着,只要拿了互助社的资金,明儿安排张丰载进来采访,她就能回家了,就不用在这里受罪了。
她边看着床上人的动静,边翻找着她们的衣物,她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她想着以后再也不能做这种事了,可是如果下次苏明鸿用婚事威胁她,她还是会无可奈何,毕竟现在是王秀瑜做主,三姨太根本说不上话,这种时候她多少是厌恶自己的母亲,为什么她仅仅只是个风尘女子,只能成为别人的妾。
“你干嘛?”林诗然压低了声音,倚在门口,冷冷地看着苏明玫。
苏明玫闻声,惊恐地转头,她缓了半天,憋出一句话:“我,我睡不着,突然想到有一副很值钱的镯子,所以想翻下箱子,看我有没有带来。”
“可是,箱子在这边啊。”林诗然的手指向床尾,可是苏明玫此刻在床头。
她挠了挠头,呼吸急促地说道:“可能,可能我记错了吧。”说完,她就回到了铺位上:“我明儿再找。”
林诗然当然知道她在撒谎,刚刚那个举动如果没有观测错误的话,就是找钱袋,苏明鸿果然是冲着钱来的。
一箭双雕?既能拿走互助社的资金,让互助社面临经济困难,又能得到一笔财物。看来,苏明鸿确实缺钱,难道苏宁城断了他的来源吗?
诸多的问题萦绕在林诗然的心头,久久不能散去。
于是,第二日,苏明玫就被林诗然安排去挑水、砍柴、打扫庭院,干的全是体力活。
林诗然也不能全场做监工,她还要帮着白兰洗衣服,她洗好衣服之后,就朝苏明玫那里走去,接着当监工,结果却看见赵世炎在帮她砍柴,苏明玫站在一边,带着几分少女的羞涩。
早就知道赵世炎心软,许是这丫头刚刚向赵世炎求助了吧?又或者是世炎哥看她那么费力,帮她一把?
林诗然正打算掐断这个场景时,却见白逐气呼呼地走了出来,她看了眼苏明玫,径直对砍柴的赵世炎说道:“我找你有事。现在,马上!”
赵世炎看着白逐阴郁的脸色,有些懵,他想着是不是出了什么严重的事情,他不得已放下了手中的斧头,站起身,谁料他刚站起身,白逐就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将他拉走了。
林诗然看到这个场景,心中不由有些好奇,难不成白逐姐吃醋了?
她走到院中,对苏明玫嘱咐了两句,就偷偷地跟上了白逐和赵世炎。
刚到前院,不曾想两人正好在转角处说话,林诗然蹑手蹑脚的扒住墙壁,站在那里,两人说话的声音是清清楚楚。
正在这时,
“林诗然!”陈延年本来就打算到洗衣的院子里找林诗然说守常先生让她下午去一趟图书馆的事情,结果路过前院,刚好看到林诗然正鬼鬼祟祟扒墙的身影。
林诗然被陈延年的声音吓了一跳,她转过身,看到是陈延年,给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回过头继续扒墙。
还好,白逐姐他们没有发现她。
陈延年剑眉微蹙,走了过去,问道:“你干嘛?”
林诗然看了看白逐他们,情急之下,将陈延年往自己的身后拽,压低声音说道:“你就不能小声点啊?”
陈延年顺着林诗然的方向看去,那不是世炎和白逐吗?他拽无奈压低声音说道:“人说话你听什么听?还会听墙脚了你!”说完,就要拽着林诗然的手腕离开。
林诗然挣脱了他的钳制,反而一下把他拉回了原来的位置。
少年只觉得温热的手心里一阵冰凉,女孩的小手此刻轻轻握在他的手里,陈延年不觉一怔,他微微涨红的脸上显着几分无措。
林诗然似乎毫无察觉,她的注意力都在转角处。她体寒,尤其是在冬日,手脚时常都是冰凉的。
“你是不是根木头啊!男女授受不亲!那个女孩没有那么简单,你看不出来吗你!”白逐似乎是生气,又似乎是着急,也可能是生气和着急混同。
赵世炎听得有些懵,他望着眼前的女孩,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
白逐看到赵世炎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她是装得你看不出来啊?你真该补补脑子了!”
半晌,赵世炎想了想,缓缓开口,带着几分试探问道:“悠悠,你是不是吃醋了?”
“我,”白逐的耳垂微红,小脸也“腾”地通红,“你想多了,我只是怕你被骗。你别想多了啊!”说着,就转身离开。
赵世炎望着女孩离开的方向,微微一笑,原来她口是心非这么可爱啊!
林诗然双手抱在胸前,得意地昂了昂头:“我就说嘛,这两人肯定有问题。上次和世炎哥谈心,我就确定了。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