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压下头颅,吃吃地发出一声低笑,声音带着颤,漆黑的眸子显出一丝偏执,“不用怀疑。”
“我也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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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课题是朊病毒。”老教授推了推眼镜,继续道,“早在18世纪,人们就发现朊病毒会引发羊瘙痒症,疯牛症,它的结构非常简单,仅仅是蛋白质分子,没有dna,rna,但它却是世界上最恐怖的病毒,死亡率高达百分之百”
老教授在台上如念天书般拖拖沓沓的念着课本上就有的内容,台下的学生尽是昏昏欲睡,听歌的听歌,玩手机的玩手机,睡觉的睡觉,真正在听的学生可谓是寥寥无几,教室里的闷沉的氛围还不如自习课热络。
也不知道是谁,突然在台下打岔,高声道,“教授,既然同类相食会导致物种患上朊病毒,发病就会死亡,为什么vapire的基因至今都没灭绝?甚至他们这个群体的智商,基因都优于我们这些普通人?”
“”
“”
教室里瞬间一片寂静,就连细碎的嘈杂声都因为这句打岔的话戛然而止。
一瞬间,所有没个正形的学生,纷纷抬头,目光灼灼地望向讲台上的教授,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样,画风与刚刚上课时的状态可谓是判若两人。
老教授表情并无太大波动,见教室里的气氛活络起来不免多了几分欣慰,清了清嗓子,解答道,“我先指正一下你的观点,首先朊病毒蛋白它并不是同类相食而产生的,同类相食只是一个积累的过程。”
老教授放下书,挺直腰杆,继续道,“它的传播途径有限,高致死都恰恰印证着这个病毒很难传开,因为患者会很快死光,而它的产生就是个巧合,它在合成蛋白质的时候没能折叠成正确结构的蛋白分子,所以在本质上是一种错误折叠,并且它没有复制能力。”
“在我看来,朊病毒极大可能是哺乳动物在进化过程中为了维系族群稳定,并且防止同类相食,保护基因得以延续的族群保护机制”
“至于vapire”老教授顿了又顿,忍不住颦眉,眼底划过两分厌恶,面上又显现出几分复杂,语气都跟着变得有些深沉,“他们本就是基因筛选出来的,他们的智力,体力,身高,外貌等综合方面往往都优于我们常人,他们一出生就是天才”
还不等老教授说完,又有人打岔,“所以为了让这群所谓的天才奉献社会,创造价值,就不顾他们是天生的杀人魔,就连政府都要将这群魔鬼进行保护是吗?”
老教授的脸色瞬间变了,课堂上谈论跟政治有关的话题要是被录音放到网上,那他的职业生涯还怎么保得住?
“这节课就上到这儿,有什么问题私下讨论。”老教授的脸青一会儿白一会儿,板着一张老脸,胡子都要竖起来,直接撂下这样一句话,拿起课案就下了课。
徒留一群面面相觑的学生依旧坐在座位上一言未发,气氛诡异。
沈席予面无表情地盯着老教授逐渐消失的背影,脸部轮廓绷紧,雪亮的眼瞳在镜片反射作用下闪着摄人心魄的冷光。
旁边有同学注意到了刚刚一直提问的人是他,忍不住戳了戳自己旁边的人,指了指沈席予的方向,小声嘟囔道,“欸,他是我们专业的吗?我怎么之前就没见过?”
被人的那人嗤笑一声,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嘲笑道,“我们专业几百号人,难不成你都认识?”
女同学不甘心的反驳道,“你也不看看他长啥样,那张脸你见了第一次就不会忘了好吗?长成这样,我不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啊。”
那人又笑了,“得了,你平时不是玩手机就是干饭,不是在教室就是在宿舍,你能见几个人?”
女同学瞬间被怼得哑口无声,默默闭嘴。
还不等沈席予坐起身,就有个男生大步一迈,径直坐到他的旁边。
沈席予感受都动静,微微侧目,望向他。
男生尴尬的搓了搓手,明亮的眼瞳闪过一丝窘迫,他曲指擦了擦鼻头,有些结巴地问道,“那个这位同学,你对vapire和blood也很感兴趣吗?”
沈席予没有立即作答,只是淡漠地盯着他,抗拒之意溢于言表。
男生看起来十分腼腆,尴尬得气氛令他耳廓也跟着渐渐绯红,他欲要继续开口说点什么,但沈席予压根不给他继续说话的机会,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拿起自己的东西,就往外走。
男生仍不死心,跟上了沈席予的脚步,见对方警惕性如此强,赶忙自我介绍道,“我是生物科学专业大三的学生,我叫梁华庆,我最近在写有关vapire和blood基因的论文”
沈席予步伐稳健,目视前方,半分眼神都没舍得分他一半,一副左耳朵进后耳朵出的模样。
梁华庆却是见缝插针,一个人继续喋喋不休,“你是不是对这方面很了解啊,你能跟我说说吗?我想收集一些这方面的资料”
眼见着这个男生要开始长篇大论开始絮叨,沈席予睨了对方一眼,食指抵在自己唇心,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
梁华庆瞬间闭嘴,睁着眼,连眨几下,耳朵烧得更厉害,白净的脸都跟着升起两分绯红。
沈席予又往后退了一步,重新拉开彼此的距离,才不急不忙道,“别白费力气了,没有任何一本学术杂志敢刊登这种论文。”
梁华庆一窒,张嘴想要继续说点什么,沈席予却率先打断他,薄淡的嘴唇微挑,眼底一片寒意,“vapire,不过是控制不住自己欲望的低能者,失去道德和法律约束的杀人机器。”
沈席予的声音降到冰点,眼神阴暗得仿佛透不进光,黑得可怕,“他们都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