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
咸湿的风把树叶吹得颤颤悠悠,天上的月光透过两旁繁密的绿植照在两人身上,拉下一段很长的影子。
调酒师软若无骨地抱住沈席予的胳膊,脑袋时不时想要往沈席予的脖子上靠,就连手也愈发肆无忌惮起来,就像一匹蠢蠢欲动的饿狼。
沈席予面无表情地将人推开,后退一步,拉开一段距离。
调酒师媚眼如丝的瞪了他一眼,不死心的欲要继续往他的身上贴。
沈席予眼尾上挑,右手做出一个比枪的手势,抵在调酒师的心口处。
调酒师一愣,定在原地。
沈席予慢条斯理的将人推远,讥诮道,“走了这么远还没到目的地?”
调酒师的脸色变了变,漆黑的眼睛锁定在沈席予的脸上,但他不悦地表情很快就被他隐藏住,紧接着就又故作慵懒的眨了眨眼,双手抱住沈席予的比枪的手,笑脸盈盈道,“就这么急色?”
说着,便故作暧昧的挠了挠沈席予的手心,嗔哄道,“再走几步就到了。”
沈席予倒也没抽回自己的手,唇角扯出一抹若有似无的浅笑,眼底闪烁着令人捉摸不透的暗光,他急不可察的冷哼一声,重复说了一遍对方的话,“再走几步?”
沈席予半慵懒的环顾四周,唇角的笑意骤地刹住,无机质的眸子霍地一转,直勾勾地盯住他的眼睛,语气洋洋道,“这药效时间还挺长的。”
调酒师嘴角勾起的笑意猛地僵住,“什么意思。”
沈席予又是一声嗤笑,慢悠悠的收回手,舌尖抵住自己的牙齿,语调平稳笃定,“你不是vapire。”
调酒师瞳孔震了震,双手骤地捏紧,他用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瞪着沈席予,如临大敌地后退一步,“你”
沈席予垂下眼帘,漫不经心地转了转右手手腕,用轻同呢喃,但两人都可以听清的语调淡淡道,“vapire在面对食物的时候,忍耐不了太久,就算可以忍,他们的犬齿也会暴露自己的身份。”
调酒师深吸一口气,面部肌肉几近扭曲的抽搐了好几下,他强忍住内心的波涛汹涌,手指纽作一团,故作镇定的低下头,语气无辜,“你在说什么啊?”
调酒师漂亮的眼睛微微圆睁,露出几分可怜的神色,“我们不是出来那个的吗?”
说着,他抬起头,表情像一只猫一样惹人怜,“你是不是误会我什么了。”
沈席予不以为许的朝他的走近一步,后者强忍住恐慌,才勉强定在原地没有后退。
沈席予的视线自上而下的扫射了一番调酒师的全身,眼底寒光冷肆,“你也是blood,对吗?”
调酒师的表情彻底绷不住了,他瞪大眼,无名的胆寒从他的脊椎骨一路往上蔓延,流经四肢百骸,他咽了咽口水,将惊恐死死咽回肚子。
“你的屏蔽贴”沈席予语气凉凉,右手搭上调酒师的肩膀,眼神轻佻,眼底却又尽是寒气,后者身体不受控的颤了颤,刚想躲,却被沈席予的手大力的钳制摁在原地。
沈席予的手慢慢下移,目光如炬的死盯着对方的眼,冷冰冰的反问道,“在这个位置,对吧。”
调酒师的后腰被沈席予死死地摁住,两人的距离骤然拉近。
沈席予的另一只手掐住调酒师的后颈,眼神冷酷无情,阴暗深沉,像黑色火山里亟待喷发的火星,俯身贴耳,远远看去,就像一对缠绵的同性情侣,“你的目的是什么?”
沈席予的眼神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刃,隐在暗光中,仿佛要划开他的肌肤,挖出他的心脏。
几乎不等对方回答,沈席予就已经猜到了答案,冷笑一声,“饲养vapire?”
调酒师一震,身体本能的开始颤栗,他扭动着嘴,发出尖叫,手刚想要往口袋里摸出什么东西,却被沈席予手疾眼快的摁住。
调酒师开始发疯,呜呜哭咽,双手双脚齐齐并用,但他一切歇斯底里的挣扎和反抗如隔靴搔痒,在沈席予眼中全都不足一提。
手铐锁住调酒师的手,沈席予一脚踹在了对方的膝盖上,后者哐当一声,跪在地上。
调酒师作为一名blood,不像vapire天生就具备优越的体能及体格,这一脚踹在他的膝盖上,痛得他的小腿像癫痫发作的患者,一搭一搭的抽搐,面部五官扭曲,像在承受着无法忍受的痛苦一般,五脏六腑都拧巴在一起。
沈席予冷淡的扫视着地上的blood,眼中没有半分出自同类的怜悯,他拿出手机,按下号码,冷冰冰的眼神与调酒师惊骇的目光对视着,他淡漠的启唇,“派人过来搜山,找出那个vapire。”
“不!-----”调酒师近乎绝望的嘶吼出声,表情堪称晴天霹雳,哭声呜咽瘆人,惊悚吊诡,他趴在地上,想要去抓沈席予的鞋子,似乎在祈求着什么。
沈席予冷着脸,一脚踹翻了他。
调酒师趴在地上,短促艰难的呼吸着,被绝望包裹的窒息感如飓风过境般席卷他的全身,他的上唇一阵温热,就像被谁凑了一拳,流出鼻血,像一只晒干脱水的鱼,只能徒劳的扑腾着尾巴,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