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6
沈席予侧目,两人的视线短暂的交汇一眼,沈席予又不动声色将目光落到了对方的脖颈上,头顶悬挂的吊灯,光线尽数照在男人身上,清晰得令沈席予可以看清楚对方皮肤下淡青色的血管。
此刻,两人若即若离的距离早就超越了普通关系该有的尺度。
看着男人这张立体深邃的脸,尤其是对方眼底那丝毫不加掩饰的□□,沈席予的眸子暗了暗,像是想到了什么东西。
“那你哭的样子一定很漂亮。”沈席予的嘴角微弯,语气平稳,一点都听不出来这句话饱含某种不堪入目的暗示。
陆遇槐耳尖微动,右手捧住沈席予的下颚,目光就像是在打量着一件展厅里摆放着的艺术品,眼底波光涟漪,他嘴角蓄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唇畔微动,“是吗?”
男人俯下身,热气喷在沈席予的耳朵上,攻击性极强的荷尔蒙瞬间充斥沈席予的鼻腔,男人语气不变,有意无意的将尾音拖长,声音衬得愈发有磁性,“那要不要试试,到底谁让谁哭?”
沈席予巧妙地利用视觉差收回抵住男人的刀,他单手插兜,目光坦然,环顾一眼四周,冷笑道,“要打赌吗?”
“嗯?”男人来了兴致,右手拇指擦过沈席予的下唇,动作好不风情,“赌什么?”
沈席予后退一步,打了一个响指,下一秒,便动作随性的指向了谢天奇的方向,陆遇槐顺着方向看去,沈席予便很快收回手,重新端起一旁的酒杯,淡淡道,“赌他。”
“嗯哼?”男人嗤笑一声,一脸玩味地耸肩道,“怎么赌?”
沈席予面无表情地放下酒杯,单手扯下自己衣领上的领结,略显粗鲁地扯开上两颗扣子,露出自己修长的脖颈。
男人喉头微滚,视线跟着沈席予的动作移动,像是盯着某样同水晶般脆弱的东西。
沈席予嘴角扬起一个畸形地笑意,无声且决绝地一把撕下屏蔽贴,男人的瞳孔微缩,眼底闪过一抹肃杀之意,
沈席予一脸挑衅地将屏蔽贴放在男人桌前,还有意无意地将自己往对方身上送,像是自持美貌祸乱人间的潘多拉,就连嘴角那抹暴虐的笑,都成了迷魂药。
“就赌”沈席予眼睛中含有一丝嘲讽的笑,“他能忍耐几秒。”
男人面无表情地站定在原地,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呼出的热气也跟着拂到沈席予的脸上,两人无声地对视着,就像是在进行一场炮火连天的拉锯战。
还不等陆遇槐说话,一道人影就像一闪而过的汽车,快到令人晃眼,猛地出现在沈席予的面前。
谢天奇浑身战栗,牙齿也跟着控制不住地相互打架,漆黑的眼睛锁定在沈席予身上,眼神惊悚而吊诡,神情恐怖得有如毒蛇吐信般骇然。
下一秒,他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红着眼,猛地朝沈席予的身上扑来。
沈席予无声勾唇,飞快掏出刀,侧身一躲,快狠准地插进对方的手臂,又利落地拔出,猩红的液体就像决堤的洪水跟着喷涌而出,沈席予一脚踹在了对方的膝盖上。
“啊啊啊啊啊。”谢天奇倒吸一口凉气,撕心裂肺地痛叫出声。
一时间,他的五官扭作一团,绞心的疼痛一阵又一阵地猛烈刺激他的神经,谢天奇双腿发软,不受控制地后退一步,猛地跌坐在地,身子战栗得像条寒冬时节的流浪狗,他死死地摁住自己流血的伤口,脸色瞬间苍白,眼珠子死瞪着沈席予的方向,好似要跳出来。
四周一阵哗然,距离谢天奇最近的那个酒保甚至可以清晰地看见谢天奇隐隐抽搐的犬齿。
申超光也懵了,他的手仍托着杯底,半举在空中,事发突然,快到他根本没又时间反应,等他理清楚情况时,已经有安保开始报警,甚至开始播打急救电话。
突然间,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这里有人受伤了”,申超光才虎躯一震,大脑开始恢复运作。
他猛地扒开人群,想要趁着混乱带走谢天奇,但显然有人比他动作更快,申超光瞬间呆在原地,盯着男人那张令他再熟悉不过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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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遇槐就像一个雕塑,麻木不仁地站在原地,冷眼旁观着一切,就在沈席予抡起匕首,想要继续做点什么时,他终于挪动脚步,一把攥住了对方的手腕。
沈席予一顿。
男人黑黢黢的眸子活像一对镶嵌在眼窝里的的玻璃珠,毫无波动,沈席予眉头微皱,有些不悦。
男人没说话,从口袋掏出全新的屏蔽贴,两人交换一个眼神,沈席予有些无语地别开眼,男人并不生气,连牙带手,略显粗鲁的撕开包装纸,精准无误地贴到沈席予的蝴蝶骨处,男人的手掌异于常人的大,略带薄茧的指腹滑过沈席予的皮肤,也不知道是触发了沈席予的哪根神经,他敏感地缩了缩肩膀。
“别动。”陆遇槐攥紧了他的手腕,语气虽算不上多凶,但也着实不算多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