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遇槐双手插兜,看了一眼人群的方向,表情晦涩变化着,很难看出什么情绪。
“谢谢你,谢谢你。”说话的是幼儿园的老师,她几乎快要哭出声来,声音嘶哑得厉害,她背后这么多孩子呢,刚刚要是发生了半点意外,她根本无法想象。
“谢谢,谢谢。”刚刚经历九死一生的众人如梦初醒,一声接着一声地感谢从人群中传来。
听着道谢的声音,男人依旧没有太多表情波动,他站在原地,盯着汽车机体陷进去的车板沉思了几秒,手指滑过车的表面,眼底划过一抹惋惜,似是在盘算着修车的费用。
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陆遇槐慢条斯理地挪步,径直走到另一辆汽车旁边,故作礼貌的敲了敲车窗。
车主好半天没有反应,陆遇槐却也不急,就这样淡定地站在车子的旁边。
良久,司机才慢吞吞地从车里走下来。
---是个大腹便便,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士。
中年男士的脸色并不算好,额头上冒着虚汗,脚步都是虚浮的,魂不附体的模样好似下一秒就会跪倒地上。
一双没有温度的手搭载了他的肩膀上,中年男士吓得浑身一个激灵,战栗不止,哆哆嗦嗦地抬起头望向对方,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陆遇槐若有所思地挑了挑眉,琉璃珠般冷质光感的眸子闪过一抹暗芒,“哑巴?”
司机嗓子发紧,仿佛濒死般的胆寒从他的脖颈一路向下,蔓延至他的全身,他瞪大眼,艰难地点了点头。
陆遇槐表情冷厉不虞,浑身散发着寒意,司机甚至可以清楚地看到对方眸下隐藏的情绪
癫狂,可怖,危险
不正常!很不正常!特别不正常!
几乎是这一秒,司机的大脑就开始疯狂地释放危险的信号,颅内更是疯狂叫嚣着快跑。
“是吗?”陆遇槐咧开嘴,露出一个得体的笑,眼睛一眨不眨,带着诡异的重音,“这样啊”
司机心同擂鼓,有一种被人脱光了衣服游行的惊恐感。
陆遇槐眼底闪过寒光,两指出其不意的夹住司机的喉结,歪头笑得更欢,“说谎的人可是会下拔舌地狱的哦。”
司机吓得将惊恐声咽回肚子,双腿打颤,皮下是无法言喻的窒息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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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情况?”一辆警车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停在了路边,车内立马走出穿着便服的男警,----是林毅罡。
他大步走到坡脚老人面前,--是羽织案的老父亲。
“您没事吧?”林毅罡的脸色铁青,语气极其沉重。
要是发生点什么意外
老人摇了摇头,伸手指了指远处,“刚刚那辆车突然失控,多亏了另外那辆白车的车主用车身挡住了失控的车辆,才没有人员伤亡。”
说着,老人又指了指自己身边看起来像个大学生的青年人,“还要感谢他,我腿脚不方便,是他救了我。”
林毅罡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朝着青年人投去感激的眼神,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还不等他继续问,老人就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一脸正色的盯着他,眼神笃定坚毅,咬字清晰,“这绝对不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