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棠用扇子挡住脸:“要我说,咱们还是投降吧。”
楚昭道:“等想不出办法的时候,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投降了,我被押送进京,官兵注意力被吸引,其他人就能趁机潜行。”
阿乐这次没跟着点头,苦笑道:“小姐,不要说笑了。”
“别,让她说笑。”楚棠放下扇子,“还能说笑就说明真有办法。”
楚昭笑道:“之前我和邓弈商议了很久,找出一条最快的路。”她伸手沾水在桌案上画出一道弯弯曲曲。
楚棠哦了声,一面看她的动作,一面觉得哪里不对。
邓弈?这个名字好熟。
也是个山贼吗?
念头闪过,楚昭已经继续说话了。
“水路,船帮。”
楚棠神情恍然:“我知道了,你是要向平阳府的谭氏借路。”
府城内到处核查,府城大路上也不断有兵马疾驰,城门更是兵卫森森,对进出城门的人严查,以至于四个城门外挤满了人。
一辆马车在十几个家仆的簇拥下疾驰而来。
“城里果然也严查了。”为首的仆从说。
显然已经知道如今的形势,不过他们速度没有放慢,而看到他们,原本拥挤的人群竟然让开了一条路。
“是谭家。”
“谭家的人。”
伴着嘈杂窃语,这一行人很快到了城门前,正将人的车马包括箩筐都里外翻查的兵卫们看到了,都停下手。
“谭七爷回来了。”在一旁懒懒而立的城守官忙上前打招呼,“这一趟出去有七八天了吧?”
车帘掀起,内里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对城守官颔首算是回答他的话,问:“咱们这边也被波及了吗?”
城守官恭敬道:“咱们这里还好,没有发现异常。”
谭七爷便放下了车帘,穿过城门向内而去。
“七爷。”车外的仆从问,“去店里看看,还是直接回家?”
车里传出声音:“先去见大哥,让旗主们来家里见我。”
仆从应声是,一行人扬鞭催马在街上疾驰而过。
楚棠站在窗边轻摇扇子俯看:“我们进平阳府的时候,就遇到了谭家的船在运货,足足有十八条,霸占了整条水面,后来下了渡口打听了一下,才知道这只是谭家一旗的数量,小兔当时都惊讶地嚯了声,他怎么说的?”
阿乐在旁补充:“说这是水匪啊。”
“谭家祖上是船工出身,传下造船秘技,百年来繁衍,成为一方霸主,周旋在货商,官府,甚至沿途匪盗之中。”楚昭道,显然对谭家也了解过了。
楚棠道:“如今当家是谭家大爷,造船的秘技也在他手里,不过可惜的是,他只有一个女儿,当地传言,谭家是坏了河中风水,再加上行船难免有人溺水,与河神水鬼结怨,遭到了诅咒,妻妾成群,前后足足夭折了五个孩子,最终谭妻舍身出家,才换来一个女儿。”
“如此珍宝的女儿——”楚昭道:“你有把握引来她吗?”
楚棠伸手摇晃着一张帖子,笑盈盈说:“我怎么这么有先见之明呢?早早地在这里经营,惜墨轩文会的名声刚好略有起色,不久前,谭小姐的婢女也来买了一卷文集,虽然人没有上门,但我想她对接下来的文会,会感兴趣吧。”
楚昭笑了,道:“所以我说过了啊,阿棠你做事,我放心。”
楚棠毫不客气收了恭维,又见楚昭伸手摸自己的脸。
“可惜啊。”她轻叹一声。
“可惜什么?”楚棠不解。
楚昭看着街上人来人往,道:“可惜我没有谢燕芳长得好看。”
楚棠愕然,这时候怎么想到谢燕芳了?还比美?
她端详楚昭,嗯了声:“你是不如他美。”再撑不住失笑,“但你比他美又如何?”
楚昭也笑了,是啊,就是比他美,她也引诱不了人家的女孩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