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挑了下眉,“我打电话问问时曜哥?”
后背被砸了个枕头,不轻不重的,反倒有些按摩的作用。
季时蹊稍一伸手,就将那个枕头给拦截住,然后又随意的扔回去。
不用多想,肯定是时柚砸的。
季时蹊敲她的门,不动声色地威胁,“我真的和时曜哥说了啊。”
“你敢。”
又一个枕头飞过来,趁着他不注意,直接糊在他脸上。季时蹊鼻梁撞得发疼,他将枕头扔了,回过神来,时柚早就把门给死死关上了。
他抓起地上的枕头,扔在沙发上,揉了揉被撞的鼻梁。怎么也想不明白,时柚到底在和谁谈恋爱。
季时蹊越想越烦,干脆就不想了,躺在沙发上小眯了会儿。没过半小时,他睁眼坐起来。
视线扫向阳台上堆放的画板和颜料,以及撑起来的油画支架。
“……”
到底是谁。
啊啊啊好烦。
这些天,时柚全身心投入到油画创作之中。
《星河》渐渐有了雏形,她画了好几版初稿,最终选定一个版本,电视剧和电影以及一切娱乐活动都暂时停止,开始心无旁骛的画画。
她幻想着双眼里看见过的星河。
被星系裹挟着,在浓郁的黑中,像是泼洒亮晶晶的金粉,又像是咬一口就能拉扯出丝儿的棉花糖,苏苏软软,晶莹透亮。
星星团在一块儿呈旋涡形态,中间聚拢,四周渐渐散开,揉碎在茫茫宇宙之间,彼此陌生的梦。
时柚仿若迷失在浩瀚宇宙之中的人,找不到东南西北的方向,踽踽独行。
冥冥之中,耳畔响起一个声音,轻缓却有力,沉稳回响着,撩拨她耳膜轻微震动。
“就像宇宙群星环绕的星河,但是每一颗星球都只会有一个名字,也只能刻上一个名字。不论绚烂,不论周期,不论距离多远。”
那时,他缓缓勾起唇,“你明白吗?”
“……”
“以后慢慢说给你听。”
——他栖居的星球上,只会刻上她的名字。
——他终于遇见了她。
两个月后,盛大的比赛颁奖典礼在京都会馆举办。
时柚是在作品提交截止日期的最后一刻,将《星河》交上去的,交的有点急,但她对于这个作品十分满意。
她很早就来到会馆,坐在座位上翻着手机。
沈遇舟那个模拟测验遇到了问题,涉及卫星航天发射器实验,他们连夜奔波到风洞实验室,中途又增派了一些专家到他们团队,回来的时间延期到了三个月。
时柚对于这些具体的消息并不清楚,只是隐约知道一些。
她和沈遇舟的微信记录,还停留在两个月前。
他刚下飞机,到达实验室的时候。
【沈遇舟:实验遇到了困难,被临时通知,可能还要两个多月才能回来。】
【沈遇舟:我不在的时候,好好照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