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我都懂,可医生不是也说了,控制得好还可能活到二十岁。
这代表什么呀?
也就是说家里砸锅卖铁,小心呵护我也最多就只能活到二十岁呗!
七年,有什么意义呢?
“看病的钱你不用愁,也不是你该想的,农场都给全报销。”
李伯青目光黯淡下去,将头埋得更深了,眼泪不知道怎么就那么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为了我,大哥都学会撒谎了!
上次乔会计来,明明给妈说的是,只能报销一半。
我都听到了,他们这是打算合起伙儿来瞒着我,可这家里有什么事情能瞒得住我?
“我知道了大哥,我先回去睡了。”
刚刚迈出去步子,又被大哥拽了回来。
“等会儿,我去打热水,你把身上擦擦再睡。”
“民兵营值班,妈跟你二哥也出去找你了,你先睡,我还得去叫他们回来。”
我这辈子大概都忘不了那天晚上,妈站在我床头,无声地掉眼泪,站了许久,其实我没睡着,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跟妈解释。
我发誓我以后肯定不会寻死,不会辜负了家里人。
只是我这残破的身体。。。。。。
那天之后我就发起了高烧,又住了小半个月的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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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办了休学,因为实在是不想看到老师们和同学们那同情的目光,更不想听他们说安慰的话。
他们理解不了我的心情,更不知道我需要的是什么,那些同情和安慰,除了让我更难受,什么作用也没有。
休学之后,我也可以专心学习了。
每天家里都只有我一个人,我把大哥二哥的课本都翻出来了,家里能看的书,我也都找出来了。
大哥的书最喜欢,大哥有个习惯,不管看什么书,都喜欢在旁边加上自己的理解和批注,看起来挺有意思的。
二哥的课本就是一言难尽了,那字。。。。。。也难怪爸会说他是用狗爪子写的。
没人打扰,学习的效率提高,我比二哥更早一步学完了初中的课程,家里的书看到看无可看,才暂时停了下来。